他打开袋子,取出整整二十摞递给武岳。武岳双手抱过钱,一边赔钱,一边打量着这个袋子。
这是银行特制的一种专门用来装钱的袋子,一袋钱可是整整一百万呀!他这个场子,在中州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场子。输赢上百万的玩家,哪天都有。可一次拿一百万现金来玩的,也极为罕见。这家伙装逼装到这种份上,也算装到境界、帅的极致了,非一定的实力与魄力,是做不出来这种秀的。想到这,他忍不住多看了中年人几眼。
而此时的姚冰,则是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眼前这帮人。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很享受,以旁观者清的视角去审视眼前这帮陷入泥潭的赌徒们。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境中,他不免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在他看来,不管是那些赢了钱的,还是输了钱的,都是极其可怜的。金钱使这些衣着光鲜的体面人,变得极不体面。如同街头小丑,贩夫走卒一样滑稽、市侩。在金钱面前,人xìng的贪婪在他们身上表现得一览无遗……
赌局就这么一直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高跟鞋”“眼镜”等赢了钱的都陆陆续续得胜而归。临走时,武岳根据每人下“注”的大小,分别发给几千块钱不等的“车费”。
而现在,赌场上的玩家,只剩下中年人、胖子等四五个人。中年人的袋子也已经是空空如也。再看胖子,两眼通红,额头上渗满豆大的汗珠,他边擦汗边哭丧个脸,对武岳说道:“武岳兄弟,今天输大了,我一定要扳回来。你再给我拿二十个,加上之前的四十个,我下去连本带利一块给你。”
“场子上赢了钱的都走了,你跟谁玩呀?跟我玩吗?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再说吧。”武岳一口回绝了他。
胖子还想再央求一下,却见中年人站起身来,yīn着个脸,一声不吭的向外走去。身后跟着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个空袋子,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跟之前的趾高气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快走到姚冰跟前时,姚冰赶忙从手中“水费”里拿出两万,递向中年人,说道:“大哥,别嫌弃,拿上给车加油吧。”
中年人用眼角斜了姚冰一眼,脚步都没停的走了。姚冰手里拿着钱,脑子里正盘算该怎么办时?看见年轻人正好捧着袋子走到他跟前。他眼睛一亮,顺手将钱放在袋子上,朝年轻人点了点头。年轻人则是尴尬的苦笑一下,相跟着中年人出了帐篷。
这时,武岳拿出对讲机,对着大吼一声,“收工!!!”然后又起身对扎布说道:“让栗飞他们几个‘打扫战场’,你和东超跟这胖子去取钱。记住!取不上的话,就把他那辆新奔驰给扣了。我现在跟姚冰去云总那jiāo账,咱们晚上再打电话。”说完,也不去理会呆若木鸡的胖子,两人接过旅行包,开一辆车,扬起一阵尘土疾驰而去。
姚冰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飞驰着。
一个小时后,当车辆行驶到中州市南郊滨河大道,就如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刚才还是戈壁荒漠,现在却似江南水乡一般。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湖泊、沟渠,星罗棋布、纵横jiāo错。公路两旁,刚能没过脚踝的黑油油的麦田里,隐约有几个农民在劳作。或许是春天雨少的缘故吧?公路不远处,古老的黄河水,清澈的如同一条弯曲的玉带,恬静的缓缓向东流去。
一会儿,黄河边上,一栋被树木包裹着的白色建筑,出现在了空旷的麦田里。车辆拐弯,驶向通往白色建筑的林荫小路。小路两旁的槐树上,开满了白色的槐花。一阵疾风吹过,花瓣随风飘飘而落,车子就如同行驶在了漫天飞舞的大雪中,几片花瓣伴着阵阵花香飘入车内,让姚冰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想伸出头去大吼一声,又怕惊扰了这梦一般的画面……
我们且从姚冰日后作的这首诗《清明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