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声:“好了没?押定离手!揭了!”说完,他右手谨慎的稳稳捏住碗,猛的一揭。其他人则都是屏气凝神的盯着地下的碗。
“大头七!‘单’!收双!!!”胖子一看是“单”,激动的喊道。喊声过后,他竟用碗沿朝自己头上轻磕了一下,像是以示庆贺。姚冰和武岳看到是“单”,两人迅速起身,配合默契、麻利的把“双”上的十几万都收了。然后拿到武岳身旁的点钞机前,三台点钞机“唰唰”几下点清了钱。两人将钱捆扎好,一人分了几摞,挨个给赔“单”上的钱,边赔钱便把“头子”抽了。
这便是设赌局人的盈利方式。即玩家不论赢多少钱,设局的人都要抽掉10%。玩家实际赢到手的,只有9成。当地人俗称“打水”,即姚冰和武岳所干的工作。
姚冰赔完钱,将剩下的几万递给胖子,又将“打水”所得的一万多递给了身后的扎布。其他人呢?则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高跟鞋”正坐在那贪婪的数着钱,鲜红、肥厚的嘴唇配上一条眯成缝的眼睛,让姚冰极不舒服。“眼镜”虽然输了好几万,但仍强装着笑脸,摆出一副“财大气粗”无所谓的架势,说道:“小意思,继续。”胖子则是把赢的钱数好放在脚下,又把手机压在上面,这才放心的拿起碗又摇了两下。
“下‘注’!‘注’有点稀,大押!”胖子赢了钱,自信心骤增,口气也大了些,牛逼哄哄的说完,一双臃肿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别人下“注”。
“高跟鞋”刚在“单”上赢了钱,这次只见她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像是祷告了一番后,又在“单”上押了五万。“眼镜”看着“高跟鞋”下的“注”,褐色的小眼珠子溜溜的转着,也在“单”上跟了五万。其他人一看这两个大“注”都押在了“单”上,也都仿佛长了透视眼一般,大多都跟在了“单”上。胖子一看“注”,成了一边倒。“单”上有二十几万,而“双”上才有两、三万。胖子有些胆怯了,这把要赔了,得赔十几、二十万,风险有点大。
“这把信不准,我不想接,谁接?”胖子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声音传来,“揭!我的。”众人听见声音,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移向了角落。原来是那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后站着那个黑西装后生。
武岳看着他,也不认识此人。他肯定了一遍,“你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揭!”中年人斩钉截铁的回答完,胖子仍不放心,又看看武岳。武岳朝他点点头,他这才放心的一下揭开了碗。
“四五,九!‘单’!!收‘双’!”胖子看后大喊一声,然后为刚才的明智之举而沾沾自喜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中年人。其他人大多高兴的zhà了锅一样,各个喜形于色、千姿百态。
接着,全场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转向中年人。只见他伸长着脖子,一双呆滞的眼睛依然在盯着碗里的色子看,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似的。大家又把目光转向了武岳,看武岳身为场主,该怎么处理?
武岳盯了中年人一会儿,见他仍旧没有什么动静,说道:“大哥,是不是钱不够?我这有,拿多少尽管吭声。”武岳知道,这些人都是云中峰叫来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主。云中峰也吩咐过,只要是他叫来的,不用请示,三五十万随便给。
中年人抬起头来,用眼角瞄了一眼武岳,没好气的说道:“谁稀罕你的钱。”说完,起身朝身后的年轻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年轻人便点着头出去了。
一分钟不到,年轻人竟扛着一个盾牌似的军绿色大布袋子进来了。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年轻人将袋子吃力的立在中年人身后。然后昂首挺胸的将西服尾部撩了起来,故意露出别在皮带上的一把黑色手qiāng,其得意洋洋的神态,意思好像在炫耀,“哥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