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我摸着那块只有手指肚大小的黑色图腾,那绝对不是刺青手法制作出来的工艺品。
它像是一直生长在我身上的一部分,只不过一直都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今天才被发现。
我用自己刚修剪过每两天的手指甲扣了扣图腾附近的表皮,
略显尖锐的指甲弄红了周围的皮肤,图腾也在红色的背景下显得诡异。
“拜扣,拜扣!”
大爷摆了摆手,阻止我无知又愚蠢的举动。
“扣不叼嘞。”
“您知道这是什么么?”
“捡过,捡过。”
大爷点了点头,刚才还十分清明的瞳孔蓦地有些浑浊起来。
“二娃子就是害这病么嘚,孙连载也似,最后就扁带自个或下了。”
从大爷云里雾里的表达里,我隐约又听出了几个未曾耳闻过的名字。
简单地推测之后,我初步把他们都判定为是大爷一起战斗过的伙伴。
“您说这是病?”
“嘚!邪嘚很呐!”
“您能详细说说这里面的故事么?”
我依旧用着自己的最大音量努力让大爷理解我的话。
“啥?尼硕啥?”
“我说,您能详细说说,这是个什么东西么?”
我扯着嗓子,指了指自己右耳朵后面的黑色图腾,满怀期待地问道。
“哎,尼好啊!”
大爷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像是我刚刚碰到他那时亲切地打招呼一样。
得,大爷这条线索算是基本上失败了。
大爷的脑部受过伤,有比较严重的记忆障碍,这是医生告诉我的。
具体的表现呢,就是有时候会突然忘记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甚至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哪,自己是谁。
这样的病症如果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或许非常难办,不过若是一个图书馆负责保洁的大爷摊上这桩买卖,倒也无伤大雅。
无非就是忘记清理一些地方,和有的地方清理两遍这样的尴尬。
“您好啊,大爷!”
我收起了自己期待的目光,像是今天第一次遇到他一样,“亲切”地通过加大音量来发泄我内心中的遗憾。
“好,好着嘞!”
“嗯!”
我再次向他鞠躬点头示意,开始清理自己血迹已经干涸的鼻孔。
简单的清理过后,我用带过来的纸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珠,准备离开。
“尼嘚多次辣角!”
转身要走的时候,大爷拄着自己手中的拖把,说了一句几分钟前他就说过的话。
“好!”
我点点头,大声地回应了他。
在看到他充满欣慰的眼神后,我便与他告别,踏上回寝的征程。
我知道如果我再继续纠缠下去得到的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的死循环,自从拥有这本日记之后我便看开了很多事情。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句话虽然带有消极主义的色彩,却也真实地反映了当今社会中的一些真实情况。
回寝的这段路不如来时的那般轻松,白色的led灯和绿色的安全出口提示交织在一起的混色光莫名地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理论上,我不会恐惧,却在此时此刻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压抑。
打开门,迈着沉重的脚步,我跨进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我在门口仔细端详着镜子里中的脸颊,之前用手指甲勾勒出的红色背景已经消去了大半,
只剩下那独眼骷髅孤零零地与我对视。
难道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