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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袁北方非常压抑地在家休息了半天。中午时分,冷云来了。
冷云一身新纱裙,还化了淡妆,看上去要参加什么喜庆的活动的样子。两个人闲了几句,袁北方便说到母亲生病的事。
冷云的脸上现出忧郁的神色,她说:“北方你应该回去看看老人家。”
“暂时哪有时间?”袁北方又把调查钱相的情况告诉了她,无奈道。“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两个老人真够可怜的,等以后把他们接到城里来吧”她沉思少许,抬头深情地看袁北方。
四目相对,袁北方的心头一热,欲言又止。他忽然感觉冷云今天来有事情要说。
果然,冷云犹豫少许,双颊绯红道:“我今天是代表我老爸老妈来请你的,他们在家做饭呢专门等你这位大警官进门呢”
听了这话,袁北方紧张地看冷云,不善表达的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局促地搓着双手,嘴里嗫嚅道:“太突然,太突然,是不是改天再说?”
“唉?”冷云这回可不干了,她故意虚张声势道。“我可告诉你,为了这一天。我跟我爸妈都翻脸了,可你一点不买账!好,那以后你就不用去我家了!”说到这里,起身佯装着往外走。
袁北方慌了,上前拉她的手,直到抓住了,冷云才满意地笑了。
袁北方:“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冷云:“看你,第一次去我家,也不换件衣服?”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件崭新的短袖衬衫,让他换上。
袁北方下身是警裤,上身是两年前局里春游时发的一件半截袖,穿得时间长了,袖口已经飞边儿,实在不成样子。冷云买的新衬衫是名牌,是她路上经过专卖店特意买的。见袁北方发愣,嗔怪他一眼:“你发啥愣,还不洗洗脸c刮刮胡子!”
洗过脸,刮了胡子,脱去那件旧半截袖,袁北方肌肉发达的上身便展现在她的面前,她第一次这样看光着脊背的他。冷云亲手帮他把新衬衫穿上,整理好头发,才发现袁北方的确有种成熟的男人的美。
冷云c袁北方c兵兵三人坐着出租车去市委家属楼。兵兵坐在前座,显得格外高兴,不住地向冷云问这问那儿。袁北方却没有一句话,因为出了“革命老区”的小巷,一种复杂的情感突然攫住他。使他原本紧张激动的心一下子暗淡下来。他又想到了刘月华---毕竟曾经是十年的患难夫妻,怎么能完全在内心抹去呢?他想起第一次去刘月华家的情景。
坐在他身边的冷云似乎已经洞察了他此刻的心情,她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抬眼深情地望着他。袁北方从她的眼里读懂她的心---北方,你怎么了?不要这样袁北方突然涌起欠疚,他默默地握紧她那温柔的纤手。但内心还是高兴不起来。
冷坤夫妻毕竟是有一定修养的领导,周到礼貌地接待了袁北方。
袁北方一进家门,冷坤和妻子主动与年轻人握手。入座后,妻子礼貌地寒喧几句后,便拉着早已熟悉家中一切的兵兵的到外屋,帮着小保姆烧莱做饭。冷坤则坐在客厅里陪着袁北方。面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冷坤逐渐对袁北方产生了好感。早在女儿与自己闹翻离家般到单位住的那天,他就通过多种渠道了解袁北方。不仅了解他的为人c工作,甚至连他的出身c家庭情况都已了如指掌。他之所以阻止女儿与他来往,主要原因不外乎两方面,一是袁北方的年龄,比女儿大十岁。二是袁北方毕竟结过婚,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女儿正是豆寇年华如花似玉。这两点是他迟迟不能接受袁北方的主要因素。如今既然让步于女儿,就应该接受女儿喜欢的人。但真的与袁北方见面,还有些疙疙瘩瘩。然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与这个年轻人说了几句话,这种疙瘩便开始由大变小,甚至逐渐在消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