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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让雨淋感冒了。那天她奔出柏家,直到浑身淋透才遇到出租车。往家走的路上,出租司机疑惑地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她,生怕她是不是神经或者什么地方出毛病,做出上来抢夺方向盘等过激行为。直到下车,司机才算把心放到肚子里。
接着冷云把母亲吓坏了。进门时,父亲单位晚上有应酬没回来,母亲和小保姆看见她的样子吓坏了。
“小祖宗,你这是咋搞的?”母亲心疼道。
冷云不作声,进了浴室冲洗。母亲在外面问话她也不应。她只感觉到心里憋闷和委屈。洗完澡,换了衣服,连饭也不吃,倒头睡下。母亲进房间摸她的头,才发觉女儿发高烧,连夜给附近的诊所挂电话,打了个吊针,才算止住高烧。
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连同小保姆在内的一家人几乎一夜没合眼。内心不免生出歉疚。挣扎着坐起来,感觉头重脚轻。父亲和母亲问到底发生了啥事。她才把两次去柏家的事一五一十讲出来。
“傻孩子!”母亲责备道,“他袁北方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普通同事而已,与你有多大关系。活生生地淋感冒了,何苦?”
父亲听完虽然没有作声,但眉头却皱起来。
“我得去上班。”冷云要起来穿衣服。
“已经给你们季副局长请假了。”父亲阴沉着脸道。
父亲和母亲上班走后,冷云爬起来。小保姆把饭端上来,她看了两眼,就是没有食欲,原封不动地端了回去。
假已经请过了,还是父亲亲自向季副局长请的,今天单位看来是不能去了。她慵懒地打开电脑,那位“精灵大姐”好久没有联系上了,这个时候更不会有她的影子,她是个女强人,这个时候哪有时间上网呢。冷云在网上转一圈,无精打彩地下线c关机。
这时,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猛然响起来。冷云反射性地抓起来,显示的来电却是个新号,她还是接了起来。仅几秒钟,冷云的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电话竟然是柏英打来的!
柏英说话吞吞吐吐,怯怯的样子。
柏英:“是冷警官吗?我柏英。”
冷云:“柏英你找我有事吗?”
柏英:“真对不起我们决定把那钱给人家送回去”
冷云:“你是说,你们撤回诉讼?”
柏英:“是的,钱虽然重要,但我们的良心更重要我这就找领导谈这件事请代我向袁队长说声对不起。”
冷云:“是谁指使你告状?给了你多少钱?”
柏英:“冷警官,请你不要问了。总之,我会把那钱一分不少地退回去的。”
柏英的电话挂断,但冷云的话机好久放不下。呆愣半天,用手掐掐胳膊,才相信不是在做梦。她雀跃着跳下床,大声地喊小保姆的名字:“小玲,把饭端来,我吃完要上班!”
小玲惊讶地瞅着她。冷云笑了,说我的病全好喽!边说着,边拨了个手机号,无比兴奋地嚷道:袁队,我是冷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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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方这些天饱受着难耐的寂寞和煎熬。表面上,他是原来的样子,不爱多讲话,准时准点地到纪检办公室上班,该干啥就干啥。即使闲着没事,也和别的同志一样,面前摆上杯茶水,坐在那里看报纸。可是,所有的同志心里清楚,他袁北方心里的日子不好过。生活困难,老婆离婚,孩子上学操心,这回又弄了个刑讯逼供的帽子,怎么能让他承受得住。大家同情他c理解他,但谁也帮不了他什么。纪检的两个同志没事的时候,就主动和他搭讪,中午都抢着拉他到家里吃饭。
这一切,袁北方当然心领神会,他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他有时也会在心里开导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慢慢会好起来。道理上虽然是这样,但内心的包袱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