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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丰城四五里外的小山山头浮出一群怪人,三三两两,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着锦衣,着长袍,着短衫,着皮袄,盘发精梳,散发缭绕,稀发短覆,无发秃冒,似僧不僧,似道不道,乌合成众,九流三教。

    怪人们围成圈,嘁嘘了一阵,原地四散。

    丰城,遇火而避是生物本能,这些似人非人的邪尸也不例外,开始团团挤挤,拥拥簇簇,向着四方城门撞去。群尸一连撞了十余下,城门仅是微颤,未见松动。不得不说,丰城城门修得还是比死牢牢门要紧实些的。毕竟,对管理者而言,死牢里的穷凶极恶之徒逃出来,那多半是别人死的事,但若是城池被入侵者攻开,那多半就是自己死的事了。

    东门,老朽的城门在群尸连撞下,粗铆震落,木闩崩裂,眼看就要被破开。

    这时,一只肥大的手掌抵上城门,一圈白气从手掌上扩出,如水面泛波般荡去,将数丈高的城门包了个浑圆。群尸再跃而撞来,如薄壳鸡蛋碰上厚底石板,门,纹丝不动,尸,身折骨裂。

    那手的主人收掌,喘着气,转身背靠城门坐下。正面瞧去,此人,是个标准的白胖子,白衣白褂白裤白靴,白脸白身白手白脚,光光净净圆圆鼓鼓的,宛如一个白面馍馍。这馍馍抬手挠了挠光头,拭去额上不算太多的汗水,伸手从怀间又摸出个小馍馍,旁若无人地啃食起来。

    “真是的,大半夜加活,饭也不管。”

    西门,城门已不堪重负,倾,倒。

    门后群尸涌出,踏着还未完全落地的城门向前跃去,宛如为自己争取到了自由的德谟斗士。门斜,砸向护城河对岸的夯土,眼看就要化为一座沟通自由与德谟斗士的桥梁。

    这时,门翻下后空出的视野里,兀地出现一个面无表情的瘦小青年。青年直直站到那一方夯土间,两手平举,十指微张,摆出一副完全不似要格斗的架势来。那怪异的姿势,倒与弃械投降的窝囊兵有几分相像。

    然而,尸群是不接受投降的,它们面前能存在的东西大概只有两种:一种是死的,一种是等着死的。

    当然,这青年也不是来投降的,他领命来做的事一共有两件:一件是杀光现在遇到的,一件是杀光待会儿遇到的。

    刹那,青年十指间,风嘶作响,凭空凝出数个佛珠状的小气团。气团微白,内外圆融,半呈烟状半呈雾状。他十指一抖,那堆气团便向着踏门奔来的尸群激射而去。迅,似快箭冲靶,疾,如猛禽掠食,眨眼便至,避无可避。

    气团撞上邪尸胸膛,径直贯穿,削筋断骨,熔血剔肉,留下个碗大的空洞。邪尸身后,不幸地和这位“带头大哥”站成一列的几位亦是如此,头c颈c胸c腹c腰c肘c肩,任你骨硬筋牢皮糙肉厚,遇哪儿穿哪儿,只留一洞(注:碗大)。

    气团在行进过程中逐渐变小,由佛珠大消为米粒大,终究似是耗尽了能量,在撞上带头大哥这一线的最后一位“小弟”后,如雾遇风,轻烟般地散了。

    奔最后面的那位“小弟”见前面的诸位前辈被一线洞穿,晃荡倒下,突然止住脚步,像是恢复了几分人性似的,低头伸手,忙在自己被气团撞到的胸腹间摸索起来,神色间略带惶恐。少倾,在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也多出一个碗大的洞后,轻舒一口气,像个幸存者般,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嘭——

    微笑者爆裂,如糊纸灯笼里塞了根点燃的特制爆竹,四分五去。其头旋转飞出,划了个弧线,落到青年背后的草地上。头立,朝向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面上,犹带着憨厚的笑容。

    “要害在心和头吗?”青年扫了眼中招的群尸,若有所思。

    城门倒下,横过护城河,直直砸在青年面前三四寸的夯土上,吱呀地颤了两颤。

    方才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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