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弗莱舍尔歪躺在雅利安城军需仓库里一张脏兮兮的行军床上,嘴里叼着半截已经熄灭的烟卷,愁眉苦脸的望着天花板上一盏昏暗的电灯,一堆空酒瓶七零八落的倒在床边,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对于曾经拥有显赫地位的他来说,如今这种生活几乎可以用悲惨来形容。
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如今弗莱舍尔离开了施特莱纳这棵大树,一连串的麻烦也就接踵而至,虽然施特莱纳为了安慰他,特意将他晋升为党卫军少校,但是这种刻意的嘉奖却未能挡住一些早就对他心怀不满之人的攻击。党卫军检察官们的办公室里每天都能接到举报他贪赃枉法,变相搜刮财产的信件,在这些人看来,只要他离开了艾德斯瓦尔宫,就相当于走出了一座防御坚固的工事,接下来他们就可以毫无忌惮的把早已埋藏多年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这样一来,弗莱舍尔的日子就大大的不好过了,他每天都要穷于应付检察官们的询问,但这还并不是最让他心烦意乱的事情,自从被贬出艾德斯瓦尔宫之后,以往那些总是围在他身边大献殷勤之人闪电般的和他划清了界限,他家门前再也见不到络绎不绝的送礼人群,现在就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他那栋豪华但是却充满阴冷气息的公寓。玛格达忍受不了寂寞,干脆搬出了公寓,整日里和一些年轻的军官们打情骂俏,根本不把自己的丈夫放在眼里。
弗莱舍尔对此事非常气愤,他也曾当面质问过玛格达,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令他深感耻辱,一个已经失去权势和地位的男人是不可能让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这一点玛格达倒是对他说得很清楚。
“妈的,你这个臭!等到我再度崛起的那一天,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踢出家门!”弗莱舍尔翻身下床,将嘴中的半截烟头狠狠踩在脚下,他盯着乱糟糟的屋子,嘴里自言自语道:“也许我应该找个地方快活一下。”
拿定主意之后,弗莱舍尔推开房门,驾驶着一辆破烂不堪的吉普车离开了军需仓库,看门的卫兵懒得搭理他,连象征性的敬礼都免了,在他们看来,弗莱舍尔被送进监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深夜的雅利安城街头人烟稀少,只有巡逻的宪兵们还在牵着狼狗四处转悠,当弗莱舍尔驾驶着吉普车风驰电掣般从他们身边掠过时,宪兵们纷纷对他露出嘲讽的眼神,而狼狗则不怀好意的大声咆哮。
吉普车来到里宾特洛甫大街27号门前,弗莱舍尔跳下车,冲到门前按响门铃,不大一会的功夫,莱曼就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当他看清是谁按响门铃的时候,顿时露出了一缕奸诈的笑容:“哦,亲爱的弗莱舍尔少校,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我可有好一阵子没有见过您了。”
“别提了,我最近简直倒霉透顶,”弗莱舍尔耷拉着脑袋走进莱曼家的客厅,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气呼呼道:“那些该死的懦夫们整天都在背地里攻击我,他们恨不得立刻把我送上军事法庭才甘心,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是啊,这些人的做法实在令人气愤。”莱曼一边说,一边转身为弗莱舍尔砌了一杯香浓的咖啡递到他面前,“喝点咖啡提提神吧,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陪您聊聊天,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还是您心里想着我,”弗莱舍尔感激的接过咖啡呷了一口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了,契尔斯卡娅最近还好吗?我这些日子里一直不敢到您这里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莱曼眼中迅速闪过一缕寒光,他一直在等待今天这个时刻的到来。自从罗森巴赫接替弗莱舍尔的职务之后,罗蒙已经不止一次督促他赶快把契尔斯卡娅处理掉,以避免因此事受到牵连。
虽然罗蒙催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