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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了二人一杯。

    朱臻喝干了杯中酒,捋了捋胡须问道:“我与小侄一路行来听到不少传闻。两位既然都是从凉州而来,老夫冒昧问一句,凉州城中可是有大事发生?”

    张耀与方百川对视了一眼,将书院之事粗粗讲了一遍。只说是凉州豪商周宾夜袭庆云书院,引致元好古等六人身亡,藏书楼被烧,化作一块白地。张耀并未刻意隐瞒自己身份,讲了些当夜见闻。

    “原来这位小兄弟便是庆云门下,相来当夜必是亲历其事。”朱臻一语道破张耀的身份,接着问道“我有一事不解,小兄弟可否为我释疑解惑?”

    “老先生请讲。”

    “那周宾召集人手围攻书院,断不至于师出无名。小哥可知他为何如此行事?”

    “我当夜曾听到,周府的家人诬赖书院窝藏朝廷钦犯。”这一节待老者到凉州后稍稍查访便可知晓,张耀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略过了元好古一事不提。

    “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周宾仅是一介商贾,即便书院中真有钦犯,干他何事?又何须他一介布衣来管?”朱臻捻着胡须继续问道“那周宾可曾说他奉了何人号令?”

    “这倒没有,不过周员外的二子周怀德与我同在庆云书院求学,当夜也与他父亲一道而来。听他讲似乎是京中专门追查钦犯的官员找到了周员外,请他帮手。”

    “既然有朝廷的官员,那可曾出具凭信?”老者神色一动问道“照理来说捕拿钦犯,应当场出示凭信。”

    “周府的家人倒是曾出示了一块牌子。”

    “哦,可曾交予人验看?”

    “学辅孟子都兄曾验看过。”张耀不愿牵连学辅,但这老者步步紧逼,若不如实回答,恐怕反而会让他起疑。

    两人的说话声并不大,但也未刻意收敛。大堂中人,除那老妇与白衣少年外俱是望向这边。

    “据孟学辅说其上刻的是‘大明翰林院望月司’,不过腰牌已经遗失。”方百川见张耀神色紧迫解围道。

    这时只听啪嗒一声,原来却是中间离火盆最近那一桌的老人将一支筷子掉到了桌子上。老人嘴里一边念叨着“老了,老了”一边拾起了筷子。

    方百川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不瞒老先生,我便在凉州捕中公干,此事知之甚详。老先生有什么疑问,问我便是。”

    朱臻微微一笑,自己逼问的太急,倒让这方百川看出了端倪。

    此时那白衣少年已吃完了饭,怀抱木剑,站起身回了客房。

    “原来是方捕头,失礼了。”朱臻拱了拱手,压低声音说道“老夫早年曾在希夷公帐下效力,与内阁大学士守拙先生情同手足。前日京中风闻守拙先生次子天真化名元好古,在凉州庆云书院做一教书先生。老夫路经秦州竟听闻书院被烧,天真身死,这才急赴凉州探听消息。他日返京,也好将查探到的消息告知故友,慰其心怀。”

    朱臻这一番说辞倒解释了他为何逼问张耀,此时桌上的气氛也松弛了几分。

    但方百川与张耀听完皆是一惊,沉吟不语。

    张耀原本被逼问得额角见汗,此时一惊之下,汗瞬间就干了。

    朱臻口中的希夷公指的应是英宗年间的名将姚崇,而守拙先生指的当是内阁大学士赵翊,张耀虽然知道元好古本名赵礼,但却并不知道他的父亲乃是当朝大学士,此时心下一惊,不禁思索起来。

    方百川虽然对元好古之事也有些难以索解,但此时却猜测起这老者的身份。姚c赵俩家皆是累世的勋贵,两家之间又颇为不合,大学士赵礼倒是曾在姚崇手下做过参军,与这老者所说倒也吻合。只是他说自己是为了替赵翊打探消息,方才所问却未有一句提到元好古,着实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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