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后啊皇后,九五之尊虽然位高,可位高便权重,天天都是国事,哪有以前只是厮杀打天下来的痛快?这两日生了许多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朕心甚忧哇,这不,躲到你这坤宁宫来找清净来了。”
马皇后对朱元璋极是体贴细心,不仅仅因为朱元璋是皇帝,最主要的,可以说他二人是一起一步一刀的闯到现在的,此情此缘,也着实难能可贵。“皇上,若是累了,不如就在这小睡片刻吧!”朱元璋想想,道:“也好,本来就是来寻清净的,朕这身子骨也确实不如从前了,好吧,就小睡片刻,不过,皇后你可不许离开!”说完,朱元璋与马皇后相视一笑,便去到睡榻上躺着了,不多时,便传来阵阵鼾声。马皇后缓缓摇摇头,叹道:“皇宫之内,就算贵为天子,也一样的身不由己啊!”
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马皇后正在一旁坐着刺绣,却听“不!”的一声,吓的手中绣帕都抛了出去,回头一看,朱元璋正满头大汗,目光呆滞的大口喘着粗气。
马皇后立时奔将过去,扶住朱元璋,轻轻的为朱元璋擦伤汗水,道:“皇上,又做噩梦了吧?”朱元璋气息稍定,看了看马皇后,长叹一声:“唉——近年来,朕时常梦见从前带兵打仗,与众将士搏命拼杀的场景,梦见——梦见常遇春,廖永忠,丁德兴,华云龙——这些早死的兄弟,常常一起出现在我的梦里,喊我大哥,让我下令,许他们出战杀敌;现如今江山已固,可总有那许多人,是只能在梦里才能相见了。唉,朕老了!”
马皇后道:“皇上,何苦忧思来着?那些故去的人,为的也是今日的江山永固,万民永福,他们追随陛下,一起打下这大明江山,纵使故去,可忠魂必当永存这乾坤之中,庇佑陛下,永葆我大明江山万年。”
朱元璋闻言,轻轻的在马皇后手背拍了两下,又在做好,道:“以前打仗的时候,没有那许多顾虑,有众兄弟帮衬,只知道要打赢,能打赢,而已坐上了那龙椅,多少事情,朕都要面面俱到考虑周全。”
马皇后又道:“陛下方才惊梦而起,大喊一声‘不’——却是为何?”朱元璋看向马皇后,似是有多顾忌,但马皇后只是低着头,不与他对视。朱元璋慢慢站起来,道:“朕今日在这坤宁宫休息的很好,到是让皇后费心了。”
马皇后紧跟皇上后面,为朱元璋整理衣装,见皇上不再提梦中之事,知道皇上定是又犯了“猜疑”之心了——自古帝王,哪一个不曾猜疑?又有谁能真正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居高位者,自是要放宽眼界,所虑所想,全然关乎社稷皇权;得了皇姓,家国天下,便只为“皇家”所谋了。大明江山大定,朱元璋猜疑之心钝器,讳疾忌医之下,对昔日并肩作战存活至今的功臣将士,却都有些顾忌了——功高震主,朱元璋怕的不是一个两个。
马皇后见皇上顾左右而言其他,自然不好再次出言相问,却道:“皇上,故去的已然故去了,那些活着的,自是不易;若他们并无过分之处,皇上多想想往日之事也是好的。”
朱元璋闻言,身形一滞,有些恼怒,马皇后言外之意他自然知晓。他既贵为皇帝,所做所言,自然没有人敢悖逆不听不认。哪怕他大明江山方定,只因猜忌之心便诛杀忠臣良将,任何人都不敢说什么,马皇后也不敢——皇上姓朱,这江山,自然也要姓朱。不再停留,也没有后话,朱元璋看了马皇后片刻,直接走了。
福来酒楼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热闹,你来我往,带来京师不少外界的消息,也从京师带出去京城之事。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不会少了谈资。最近京师应天府,甚至普天之下,所有人的谈资,自然是丞相胡惟庸之事了。
有说胡惟庸本就恃才傲物,打着为君分忧的幌子,扰乱圣听,同时铲除异己,只为他丞相之位长久;有人说他与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