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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情况下,每次接受调理之后,彭福生都会小睡十分钟,随后一准儿会醒来。他心里有事的时候睡不安稳——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做按摩c睡大觉。既然拜了师父,就要抓紧每一分钟,向师父学本事。他对知识的渴求历来如此。

    然而这一次,他却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

    梦中,他似乎遇到了很多以往熟稔的故友,并且是在不同的朝代,尤以大明朝的居多。

    他看到一处临湖而建的道观,模模糊糊有“广福观”三个大字,一个非常熟悉c非常亲密的人站在那里,显得很焦急。但他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

    他知道,这“广福观”是统管全国道观的“道录司”。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他自己也搞不清。后来,广福观逐渐模糊,他似乎一人站在了离鼓楼不远的烟袋斜街上

    第二天,他开始领教绿精灵的神奇——这块不大的翠玉,挂在脖子上犹似重过千斤。他的脖子又酸又涩,似乎要被压断,以至于不得不时常用手把这个小家伙托起来,以减缓压力。然而掂在手里,小家伙却又很轻盈,不过是件普通的饰物。

    谢尔盖的调理持续了两个月,彭福生又发现了一个很费解的现象——

    公司的账户开设在体育馆路的工商银行,离天坛东门很近。每次他开车去银行办事,都要自东向西行驶在这条笔直畅通的大街上。有好几次,不经意间看到那历尽沧桑的祈年殿时,他心底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强烈伤感。有次热泪竟夺眶而出,根本无法自持。

    他去问师父,但师父不告诉他,让他自己慢慢想。这就越发使他期盼着尽快开始“走上真正的修行之路”,早日学有所成,让一切水落石出。

    对于徒弟的急切心理,谢尔盖说自己完全理解。但这事急不得,他让彭福生只管安心接受调理——他的身体以前就像个垃圾桶,一切必须等调理好了再说。如果实在着急,他可以先学按摩。

    于是彭福生就开始学按摩。他找来一大堆人体经络和解剖学的图册书籍,通读之后,为了实际练手,他想带上老梅同去,谢尔盖听了欣然应允。

    他对老梅说,老谢学贯中西,从医已经二十年了,研修易经和中医也有十多年了。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精通中医的外国人。

    老梅听了无限神往,心甘情愿趴在按摩床上给彭福生当模特,结果被捏得嗞哇乱叫。

    谢尔盖见了就上前指点一番。有时是亲自示范c纠正彭福生的手法,有时是讲解不同时辰对应人体运行的不同经络,有时也直接给老梅调理几下——当然,力度和手法与对他徒弟的完全不同。所以老梅很奇怪,为什么彭福生会在调理之后,汗水竟能把床单打湿一大片。

    中间休息的时候,谢尔盖抱起他的黑猫,得意洋洋地对它说:“看看,谁会相信呢!一个外国人,在中国,教中国人学中医!”

    黑猫名叫“吉姆拉”,通体炭黑,皮毛光滑得像绸缎,是从俄罗斯带来的,能跟着主人自己上下车,几乎形影不离。

    彭福生觉得“吉姆拉”更像一只猎豹——敏捷而机警,其实就连谢尔盖给他的感觉也有些像猎豹,神秘而矫健。

    “吉姆拉什么都知道。谁的气场好,它就愿意趴在谁的身上睡觉。”谢尔盖说,他相信,吉姆拉下辈子转世,将是一个高贵的王子。

    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彭福生总会提出各种问题,而谢尔盖则有问必答。起初的问题大多杂乱无章,所以得到的回答也就五花八门——

    譬如红枣主要补的是阳气,而非补血,最补血的食物是“红菜头”;譬如蔬菜水果最好在刚摘下来的时候立即吃掉,因为这时它们还是活的,能补气;再譬如古太极的标志并非现在的那种阴阳鱼,而是一种螺旋的样子有次甚至说到了地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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