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云碧,繁花满枝,玉色的手指抚过朵朵娇妍胭脂,于褐绿荆棘间摘下艳红花瓣,轻轻加入书中。
青衣婢女看得自家姑娘一番动作,一阵不安。
“姑娘,此事要是被卿相知道,恐怕不好吧。”
“再不好也不会比现在差,自母亲去后,父亲也不再是以前的父亲,不然以他原来那傲岸的性子,可不会对我亲近昭仪娘娘睁只眼闭只眼的。”
虽然外人厌弃姑娘,可在寄奴眼中自家姑娘是千好万好的,就算主子要图谋的人是皇子,也没什么不对,姑娘父亲位列三公,是轶次万石的大司空,完全配得上他。何况那位殿下是年轻,但并非浮浅愚鲁之人,否则也活不到现在。唯一担心是万一被那翼王相中怎么办?婢女心思浅,想什么也就问什么了。
“姑娘,听说二皇子好音律,要是他看上你怎么办?”
“成不成在天意,我却不能不试试。寄奴,就算翼王敢娶我,莲婕妤也不会同意的。”
殷兰若口上如此说,心里却想着,不过是在先后大葬哭陵时见过一回,我又为什么会选他?也许是因为那双沉静郁郁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亦是与我一般的苦命人,或者只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长公主正享受着贵女们的奉承,就见小女儿惊呼。
“好大的胆子,又没请你,谁准许你来的?”
嘉宜郡主嚷着,众人就见一绿衣女子,款步上前拜见。
“大司空殷征海之女殷兰若叩见长公主,长公主安,嘉宜郡主安”
“你说呀,谁让你来的!”
“回郡主的话,臣女得以前来,自然持有请帖,门令已检过,郡主可要再阅?”
“孤到不知道何时给了你帖子,司空之女就可以矫制皇家御帖吗?克夫克母之人不好好在家里守制,这般混进宴来,也不知是什么的心思。”
她越是从容,玄黄婉越是厌恶,这个女子从来就不畏她,和她那个贱人母亲一样,或者和那个死了的皇后一样。
“长公主慎言,家母不幸,令侄亦是不幸,可小女未曾与之行誓礼,上神还未承认,如何可称为小女之夫?小女又如何算是克夫?因着前约,小女也守了一年之礼!'三年之丧如斩,期之丧如剡’,四年来小女一直在寺观中祈福,未曾踏出一步,今日前来也是受命而来。皇家御帖不只长公主才有,长公主不妨看看小女手中的这封,可有不妥之处?”
那边的男宾也被争执吸引,玄灏凌正要说什么,就见门前又是一阵暄哗。原来是梅昭仪携了四皇子鹤郡王玄旭与六公主玄月岫到来,众人连忙见礼。梅昭仪赦众人起身,对着玄黄婉笑道:“殷姑娘的贴子是本宫给的,长公主莫非有什么意见?”
玄黄婉欠了欠身子“我到是谁,原来是你,也就梅昭仪你自幼康健,不惧邪祟,什么样的人都敢带在身边,孤今日出门匆忙,没带桃符,见了此人,实在心头不安啊。”
“原来如此,今日天朗气清,长公主的旧伤怎么却又犯了,本宫这里有些药丸很是灵验,不知长公主要不要试试。”
“这到不必了,看见昭仪娘娘你来,孤心里便觉明快许多,这里不比观云寺风景好,梅昭仪怎么舍得来逛?”
“陛下挂念这里,只是苦于政务繁忙,特让本宫带来御酒赏赐大家。”
众人听了赶紧口中称颂,再次上前拜谢。
行礼完毕,花玉梅又召了殷兰若上前,对着大家说,殷姑娘是曲大家的关门弟子,近日作了新曲《水风吟》,本宫听了甚为喜欢,今日也请大家一同赏鉴。
“说什么曲大家,还不就是个乐伎。”嘉宜郡主听了却不乐意。
“就是!”玄时冽也大声嚷着。
“嘉宜郡主自是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