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幼初,要知道,他能在一道几十年的剑痕里,学得七、八分剑招,已然天底下少有的奇才了。
然而眼前这位及其不靠谱的道兄,竟然使得如此圆润如意,丝毫没有晦涩。
“道兄,能否......”
“打住!我现在忙着呢,想学的话,我可以晚些教你!”
幽州,玄菟县。
通往辽东的官道之上,有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行着。
“果然有蹊跷,得跟紧这支军队。”
“嗯。”
帘子挑了开,露出一张稚嫩的书生脸来。
正是焦阑直,同他一行的,正是苏象。
两人本来说好了去镇江,却意外听说了青州军破幽州,焦阑直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于是拉着苏象,就远远地跟在了闻拯部的后面。
结果发现这支军队实在有些问题,不占据幽州不说,还分化成了五股,行军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焦阑直心中已有猜测,但不确信,于是就这般跟着。
苏象也是个好耐性的人,那日与俞重楼动手,他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但仍旧缺少一丝东西。
等到刀法圆满,一旦突破,他的刀将不可限量。
届时,破开俞重楼的一个分身,决无问题。
于是这两天跟着行军,正好也收拾收拾心境,钻研刀法。
正盘膝坐着,忽然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焦阑直收了帘子,轻声道:“苏大侠,淋马总归是不妥。”
苏象点了点头。
“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
苏象摇了摇头。
“不去避雨?那怎么办?”
苏象拉开帘子,抽起森白长刀出了去。
“不密,某可击雨。”
焦阑直愣了一下,旋即又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
“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说完,又把手伸出去,去接那一缕缕的斜风细雨,手心里先是一痒,而后薄薄的凉了一下。
焦阑直收回了手,看着掌心,低声自语道:“今年的雨,有些多了。”
幽州,镇胡关。
今日,是胡人第六次攻关,关墙之上已经破破烂烂了。
胡地十大天王来了六个,轮番出手,幽州军死伤无数,全靠幽州将军边雁南和小将星克山摇抵挡。
不然,镇胡关能否守住还说不得了。
只不过,不论如何。
时至今日,镇胡关上的幽州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兵将一夜未合眼了,小将星克山摇也已负伤。
而且,幽州将军边雁南也不在城墙之上。
比较敌军。
今天的战场之上,胡地天王齐聚,十顶华盖笼罩。
外加上胡王贺律的坐骑,身高一丈的“夔牛蹄”也拉了出来。
想必,胡地这一次的集结,意图便是冲破镇胡关了!
其实,如果硬要绕呈子山天险的话,也能到辽东等地,但此举毫无意义,因为胡马上不去呈子山。
胡人无马,战斗力削减过半,且不破镇胡关,粮草定然不济,战略上便输了一大半。
而最重要的是,马上秋季了,幽州粮草又要足了。
那叶连召又私下在胡地贩卖兵刃,可是狠狠的赚了一大笔银子,军饷定然不成问题。
这一切都表明,叶连召要出胡关开疆扩土了!
所以,这镇胡关今时,不得不攻,也不得不破,唯有在夏季叶连召筹备不齐的时候杀破幽州军。
不然绝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