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城,知县府中。
正厅坐了两人。
景太冲正坐在下坐,望着一个身穿官袍的官员,陪笑道:“同知大人大驾光临,下官这陋室,真是蓬荜生辉!”
那同知,不是同知李绛房,而是幽州的另一位同知,钟文璋。
一州设有一个知府,再设二、三个同知,各管不同,协助处理政事。
“正所谓‘何陋之有’?景知县,是见外了,你我都是苏门子弟,又何必拘礼?”说完,钟文璋喝了一口茶,又吐了回去。
景太冲一愣,忙道:“大人,这茶......”
钟文璋一笑,没有应声,而是抢过话头,道:“如今古大人不幸,李大人新任知府,幽州正需要员栋梁......本官听说景知县曾剿匪过千,可有此事?”
景太冲一点头,忙道:“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钟文璋笑了一下,放下手中茶盏。
“幽州多山,故多山贼,税粮多被此截,不知景知县可有信心,去做幽州税使,根治此事?”
景太冲一愣,旋即噗咚跪下,忙道:“下官感激涕零,大人知遇之恩,实在无以为报!”
钟文璋没说什么,站起身来。
“那本官便走了,文书不日便到,还请景知县做好交接。”
“下官送您!”
等景太冲一路把钟文璋送上马轿,走出了巷子,才回了府中。
景蘅跟在身后,展颜笑道:“爹,恭喜了!”
景太冲微微一笑,道:“怎么,你又去偷听了?”
景蘅一点头,笑道:“反正闲来无事。”
景太冲没有怪罪,对于他这独子,他一向宠爱有加。
一路走,回到了厅子。
景蘅跟在景太冲的身后,转身进了厅子,抬眼见到了那盏茶杯,一皱眉。
“这钟大人,莫非不爱喝龙井?”
景太冲回头看了一眼景蘅,用手敲了一下景蘅的脑袋,道:“蠢,他这是告诉我,让你爹我去做税使可以,油水也可以捞,但须我吃多少,便给他吐多少......”
镇江帮。
魏可染坐在屋子中,支开窗子,低头写着字。
今天林浣衣带着年年和虎崽大喵,跑出去见幽州虎袍军去了,他总算是能支开窗子透透气了。
就这时。
两三片瓜子皮飞了进来,落在了笔尖旁。
魏可染一抬头。
余春猫一只手抓着瓜子,靠在窗外,笑道:“哟,魏先生,写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这几天虽说没有表明加入镇江帮,但已经暗中训练曹大和游士房了。
魏可染无奈,哀求道:“余姑娘,魏某那日不过就事论事,又何必如此记仇?可否饶过魏某?”
余春猫置若罔闻,又是扔下一把瓜子皮,在魏可染的纸上,铺成了一小堆,铺在底下的,还染透了墨水。
“余姑娘!”
忽然别院门开了开,曹大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事!大事!”
魏可染和余春猫都是一愣。
“什么大事?”
曹大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畏惧的看了余春猫一眼,缩了缩手,道:“刚才接到幽州城游士房的口信,古中石被叶连召给砍了!”
余春猫扭头看了一眼魏可染,魏可染眉头微微一蹙,低声道:“怕是叶老将军与首辅做了生意,把幽州政权让给了苏首辅......”
余春猫没太明白这句话,凝起好看的眉毛,问道:“为什么要让给苏太寅?”
“要粮要甲!”说完,魏可染一抬头,苦笑不已,道:“怕是叶老将军要北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