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齐国京都,泰安巷。
今年春雨来得格外的早,天色刚刚破晓,就淅淅沥沥的先下了起来。
一枚青瓦下,遮着一屉热腾腾的包子。
有书生背负书箱,撑着一杆油纸伞,低头买了几个包子,排出二十文钱来。
雨水顺着油纸伞滴答,沾了书生袍子一个水点。
忽然,书生回头,正色道:“藏头露尾非君子。”
有人显出身形,披着蓑衣,后背扛着一把森白的细刀。
那人眼睛眼睛用布匹蒙着,脸正朝着书生。
长街小雨不停,书生叹了口气。
那人越走越近,书生将手里油纸伞抬了抬,正色道:“小生一身所学,尽数出自敬文先生,如今敬文先生有难......”
忽然剑芒一闪,那森白色细刀直切。
书生瞪大了眼睛。
他身后卖包子的小贩也瞪大了眼睛。
“锵”
一把匕首,忽然从小贩的手里,落在了青石地上。
“包子,给我一个。”
太安京小雨下个不停,小贩肚子被绞的细碎,鲜血顺着淌了一地。
书生愣愣的把包子递了过去。
那人伸手拿了一个,用嘴咬了一口。
“扯平了。”
书生回头看了一眼小贩的尸身,吞了口口水。
“敢问大侠名号?”
那人将森白的细长刀扛在了后背。
“苏象。”
游余楣此刻正和张幼初在校场练手,前些天张幼初差人融了那柄寒水大剑,给游余楣做了一对阴阳判官笔来。
一长一短,十分配合游余楣的功夫,拿起来倒也顺手得很。
此刻二人正在校场对练,不过确实张幼初靠着土遁逗弄游余楣,气的游余楣无可奈何。
“不打了!帮主你欺负人,还不让我砸地,这怎么和你打!”
张幼初不由得苦笑,这游余楣一身气力做事不小,实在不是他能正面应付的。
正说着,门子领进来两个人。
正是慎伯带着安晋回了幽州。
慎伯独眼看了看张幼初,张幼初也不理游余楣,大步向前,一把搂住慎伯。
“慎伯!过年好!”
慎伯怪异的看了一眼张幼初,点了点头。
“这位便是镇江帮帮主?”
声音威武刚正。
张幼初这才送开了慎伯,看了一眼浓眉大眼的白袍小将。
“这位是?”
安晋弯腰拱手。
“安家军黑鳞营副将安晋见过帮主!”
张幼初眼睛瞪得老大。
“安家军?”
张幼初让人在厅子里预备了一桌酒席,差游余楣叫来了魏可染。
魏可染低声告诉了张幼初,慎伯既然带着安晋回来了,安家军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可渔、怕虞两个丫鬟候着。
“这么说来,平东大将安将军就是令尊了?”
“正是家父,不过,再无什么平东大将了。”
张幼初张嘴愣了一下,旋即想了清楚。
安国渊一造反,朝廷就已经下旨,摘了官位。
“那,可否讲讲安家军这三年?”
安晋叹了一口气,摸着腰间“却甲”。
“家父既受天命,不日开拔,不足十日,便到了青州莱阳县,初战告捷,再欲进兵,抵达青州府城,却遭青州军围困,家父且战且行,方才识得青州军甲真面目,其披甲之士,何止十万?若是家父所算不错的话,能战之兵,恐怕有三十万之数。”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