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县,锁雀阁,二楼。
景蘅脸色阴沉的坐在席间。
身旁坐着三人,看穿着都不平常。
“枉费我向赤虬天要了《血光经》,这老货,当真一点用都没有!”
景蘅对面坐着那紫袍男子笑了一下,递过一盏茶来。
“景兄何必动怒?听说这镇江帮要在镇江开粮行?以后岂不是有的是机会整治?”
景蘅冷哼了一声,一把抓住紫袍男子的衣襟。
“在镇江,就没有敢在我头上动土的!烧了我的金库,我要他们死!”
人伢子市,一年能给景蘅赚个上万两白银不说,还是景蘅勾结上游子弟的玩乐之所。
如今被林浣衣、游余楣一把火烧了,自然痛心不已。
这倒也是小事,伺机报复过后,再建个市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只是前些日子已经写信,邀了首辅的侄子苏煋来幽州“百人猎”。
如今到何处去寻百人?
他父亲景太冲原名景莫冲,后来得了首辅苏太寅赏识,赐字“太”,这才改名景太冲,并拜首辅苏太寅为师。
而他受了父亲之命,自然是死命巴结苏太寅唯一的亲近,侄子苏煋。
前些年进京,打听到了首辅侄子苏煋,生性残酷,喜欢杀人剥皮,这才有了建立人伢子市这事。
只不过,如今却难以兑现了。
“那镇江帮,有多少人?”
“大概......百人?”
景蘅思索了一下,一招手。
门前侍女开了门,女妓翩翩跟了过来,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倒卧在几人怀里。
景蘅一手从身旁人怀里揽过一个女妓,猛地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那女妓脸皮浮肿,眼睛紧闭,一声都不敢吭。
这知县大公子的脾气,整个锁雀阁谁人不知?
又过了几天,游余楣和谷铸酒到了知县哪里,领了官府的凭证,虽说没有官印,但也是衙门的告示,镇江城一下子哗然了起来。
“莫不成......这息来粮行还真的是做冤大头的买卖?”
“县太爷给了凭证,怕是做不得假。”
“再等等,也不急。”
张幼初和着袖子蹲在椅子上教林浣衣写字。
“手在拿后面一点,不要太用力。”
刚过了年,幽州雪都没化开,天气还是稍冷了一些,虽说如此,林浣衣依旧是头上汗滴了一下子。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两个“木”字倒是写的有三分样子。
不过要说写的是“林”字,就差得远了。
“笨死了!”
林浣衣一瞪眼,张幼初悻悻的闭上了嘴。
“不用你教!我去找魏大叔!”
这几天都在别院住着,林浣衣和魏可染倒是熟络的多了。
魏可染生的好看,又有一股子书生气质,难免比张幼初这等无赖模样可亲的多。
张幼初倒是一耸肩,巴不得由魏可染教林浣衣。
自己踱步走了出去。
正院被改成了小校场,许经诺正带着大戟房操练。
原本七八战阵已然用不得了,加上后补入的房员,也才不过四十人,如今行阵只能暂时放在一边,操练身体才是正途。
许经诺看到张幼初来,叫了一声帮主。
张幼初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你们继续练着,转身到了后堂厨房,偷了一盘子花生米出来。
刚出来一下子撞了一个满怀。
花生米扑簌簌的掉了一地,洒了大半。
“谁啊?”
小丫头连忙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