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穿越回廊几多繁华,影影绰绰,瞥见身姿曼妙绰约。
胡愁哪里见识过这等香艳场面,早就红着脸低下了头,两只手紧抓系着白皮葫芦的背带,心中不断重复,山下的姑娘是老虎
而他一旁的朱门上人就显得从容许多,与那领路的女子谈笑风生。
那女子本来面色紧张,几番交谈下来,也是自然了许多,不时被朱门上人逗笑,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胡愁忍不住问道:“蒸哥,你是这儿的常客?”
朱门上人大笑:“不瞒道友,贫道也是第一次来。”
“那你阿嚏!”胡愁想说话,却闻到两边房间飘出来的浓郁脂粉味,不禁打了个喷嚏。
朱门上人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道:“可能是贫道适合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也许,这就是天赋吧,道友,你学不来的,我们不一样,哈哈哈哈!”
胡愁撇了撇嘴,道:“我师父可说了,山下的姑娘都是老虎!”
“噗嗤。”领路的女子忍俊不禁,从刚才的交谈中,两人也是得知了她的花名,此女名为琵琶。
此女本是弃婴,据说是某位艺妓的女儿,在被老鸨捡到时,襁褓边上只放有一把琵琶,她的花名也因此而来。
“两位道爷,到了。”琵琶推开一扇檀木红门,低眉顺眼地垂手站在一旁,请胡愁两人进去。
朱门上人率先迈入,胡愁在他身后瞧着。
这间雪满楼的厢房内,整体风格古色古香,收拾的极为整洁,也没有半分脂粉味,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一家青楼的房间,更像是一间适合吟诗作对的雅房。
“不愧是天下第一青楼,光这屋子,就与别处不同。”朱门上人环顾一圈,抚掌大笑,显然是非常满意。
胡愁神色古怪,嘀咕道:“蒸哥,你不是第一次来吗?”
朱门上人咳了两声,也不理胡愁,直接问道:“敢问琵琶姑娘,这风流雪回阁里还有哪些特别之处?”
琵琶合上木门,嫣然一笑:“好叫道爷知晓,风流雪回阁虽是青楼,姐妹们也是些红尘女子,但与别处不同,风流雪回阁的姑娘皆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
“哦?”朱门上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身形一晃,只听一声邪笑,须臾间他便已到了琵琶身前。
琵琶靠在房柱上,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而朱门上人也不说话,眯眼盯着琵琶的眼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胡愁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看见琵琶双颊飞上两片红霞,埋下俏脸,声若蚊蚋:“道爷为何一直盯着奴家?”
朱门上人抬手勾起琵琶下巴,嘴角一挑,似真似假地笑道:
“可若是这清倌人,动心了呢?”
此时琵琶哪里还敢直视朱门上人,垂在腰间的玉手胡乱地绞着衣摆,眼神四处乱飘,扭扭捏捏地吐出几个字:“那,那算不得卖”
“哈哈哈哈!”朱门上人收回了手,放声大笑,姿态狷狂,也不回头,直接道:“还请道友出去半个时辰。”
“啊?哦,好。”胡愁听见朱门上人在喊自己,先是一怔,随即迅速答应下来,连忙开门,逃窜似的出了去。
他并不清楚会发生什么,只是觉得按场间情况来看,自己如果继续待着会很不适合,早就想出去了,又担心被朱门上人调侃,只得不知所措的站着,此时得令,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胡愁刚一合上门,就听见一声娇呼,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回去,问道:“蒸哥!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朱门上人一手扶着琵琶的细腰,一手抵着房柱,两人身子贴的极近,琵琶脸上更是仿佛要滴出血来。
见胡愁推门而入,朱门上人面上大窘,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