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紫,不过他按捺着自己。他扫视了一遍充裕的食物和一只只沉甸甸的水葫芦,内心惊异不已,但脸面上没有丝毫表露。此人体态修长c匀称。格里菲打量着他,观察他的相貌,揣度他的人品。他双目炯炯有神,但两眼相距有点太近——纵然说不上别扭,只是再宽一些才好与那宽阔的额头相匹配;他下颌坚硬,颧骨很宽,样子很像大力士!他虽然满面虎威,但格里菲仍然看得出来,这张人脸上并没有英雄的气质。
拉乌尔打躬道:“你我都是强人。若早入世一百年,说不定都是为帝国而战的大将军呢。”
格里菲弯身回礼:“可是现在,我们正在践踏和破坏帝国推行的法律。”
“法律早已化为灰烬。”拉乌尔像在背诵警句,说着,他坐下来。“你们吃饭吧,别让我打搅了。”
“一块享用不好吗?”格里菲邀请。
对方用锐利的目光盯了他一会儿,便接受邀请,道:
“我手上汗津津的。可以洗洗吗?”
格里菲点头,命莫里里拎过一只葫芦。宝贵的一夸脱水被白白地淋到地上,拉乌尔一边洗手,一边观察“牧羊神”的眼神,但除了疲倦和冷漠之外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我的狗也渴了。”拉乌尔说。
格里菲又点点头,第二只葫芦被提到那畜生跟前。
拉乌尔注视着几个土人的眼睛,也没有找出问题。
格里菲抱歉地说;“可惜我们没有咖啡。只好请您喝点水。特哈,再来个葫芦。先尝尝这块鲨鱼肉。下面还有乌贼c海胆和海草色拉(色拉:西餐中的一种凉拌菜——译者注)。真是的,怎么没有军舰乌啊?唉,小伙子们昨天偷懒,谁也不想去捉。”
要按胃口,格里菲定会把那粘油的铁丝也吮上一吮,但他故意吃得很马虎,还把碎肉渣都给狗扔去。
他挺挺身,叹道;“我大概还没有落到原始人的地步吧。若有‘拉特勒’号上的食品罐头,我保证能让您吃得更加满意。瞧这玩意——”他撕下一条半斤来重的烤鲨鱼肉,又给狗抛去。“你若不马上投降,就别怪我前去夺取了。”
拉鸟尔苦笑了几声。
“我是来讲条件的。”他一字一板地说。
格里菲摇摇头说:
“没有条件可讲。我已经卡在您的脑门儿上了,您是跑不了的。”
“您别以为这是瓮中捉鳖!”拉乌尔大叫。
“您绝不会活着出去的,除非戴上一对手铐。”格里菲以深思熟虑的目光端详着客人。“前些年,我对付过您这号人。您这号人在南洋一带差不多已经灭绝。可是您——怎么说呢——您是个犯了时代错误的家伙。您妄图将历史推向倒退,我们必须铲除您。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劝您回船去喝个酩酊大醉。只有这样,您才能忘记行将灭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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