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做她的秘书或图书保管员。”
保罗笑道:“我敢肯定,这些臭事比扛枪打仗,助长暴力对你们和人类的事业更有价值得多。”
奇弗斯顿时面红耳赤。“先生,你是不是说,”他生气地说,“我害怕扛枪打仗?”
“根本不是。战争不符合本人信念——不应拿善良人的生命去证明一种观点,而应由冷静的论争加以解决。”
奇弗斯双眉拱起道:“听到一个北方佬说出了自战争开始后就—直困扰我的同样思想,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惊喜。总之,我缺乏扛枪打仗的热情这一点被人看作是态度异常,情绪不对头。我也没有积极以实际行动改变征兵官对我的这种看法。可巧,我是夫人的一个远亲——属于这个家族的穷人分支——在她的影响下我现在才得到了这个高贵的位置。噢,我说得大多了我领你去看々蒙塞范庄园里的伤员情况好吗?”
他们沿着地铺间的窄道慢々向前走,一双双痛苦的眼睛紧随他们,恳求他们的怜悯。不一会儿,有的认出了北方军军服,目光中遂又注入惊愕c愤怒和深仇。保罗不在乎他们的敌意,在他眼里他们与北军伤员没有什么不同,全都是战争机器的可怜牺牲品。
“那边,”奇弗斯指着库房的一个墙角说,集中着伤势最严重的人。”
保罗发现一个小伙子正被极度疼痛折磨得翻滚和。他右大腿上的绷带已被新渗出的血染得鲜红。
“这人好像刚挂彩。”
“他今天才到。”
保罗向伤员走过去,跪下来,小心地把绷带掀开。他双眉紧蹙,说:
“很显然病人到后伤口还没有清洗,它已经开始出现坏疽。”
斯坦伯里大夫说没必要再麻烦了,反正明天要截肢。估计是从臀部锯掉。”
“截肢?明天?斯坦伯里大夫现在在哪儿?”
“他按预约到城里接生去了。”
“接生!我的上帝!哪个产婆不会干。这个伤员需要立即做手术。”
奇弗斯感到很为难:“医生,我没有资格对斯坦伯里的诊断提出异议。
保罗却当即做出决定。他的医疗包还放在小木屋里——他在利比监狱被假释时,这个装满各种必须医疗用品的宝贝包就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了。
“奇弗斯先生,请你回我的小屋,把我的医疗包拿来好吗?同对叫人端两盆水来,最好是热的,并送来干净的敷料和酒情,若有可能再拿个火盆来。”
“医生,你肯定不会现在就给他做手术吧?”
“现在不能吗?”
“首先得让斯坦伯里大夫批准才成。再说时间也晚了。快开饭了——”
“告诉我,奇弗斯先生,当你想到这个人每一秒钟都是在向死亡迈进的时候,你的饭能吃得香吗?立即切除坏疽,保住他的大腿乃至生命,我看为时还不算太晚,到明天,坏疽可能会蔓延到腹沟,那他就没救了。”
奇弗斯臊得满脸通红,赶紧转身行动:“医生,我要尽力为你做好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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