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他心神不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皇帝已经控制了梅大姑娘了!
那梅家呢?梅家是什么态度?
他那嫁入梅家的小妹知不知道呢?
方大人是带着希望去的晋王府,却是满心疑虑地回家。一路上他光考虑着眼前的局势,心中如一团乱麻,寻不到个头绪。
回到家中正好看见田氏焦急的脸,不由得有些烦闷。若是往时,他有什么烦恼都会去外室那儿休息。那个被他养在外边的女子是个好脾气的女人,总是会轻轻给他按压着太阳穴,让他身心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可今日不能了,这事儿他必须与老妻商量。
田氏见他脸色不好,马上来问晋王那边的答复。
方大人挥手斥退了下人,这才与田氏道,“这事儿难办了。”他便将梅大姑娘在清心庵的事情与田氏说了。
田氏听了也是变了脸色,忙问道,“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让勇哥儿被那畜生咬一口吗?”
先不说方勇能不能挨过,他们做长辈的先就受不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个能看得了孩子血肉模糊的样子啊。田氏忍下满心的酸楚,差点掉下泪来。
方大人摆摆手,“这事儿先不说,我得去梅家问问看。”
“去梅家干嘛?”自打知道方勇做的那些个事儿,如今提到梅家,田氏不由得有些发怵。约莫就是心虚吧。
方大人一声长叹,“不去梅家还能怎样?若晋王世子说的是真的,那得先让梅姑娘松口了再说呀,谁知道他们手里还有没有什么底牌呢。”
田氏听了,一时也泄了气,只觉得除了这个办法,当真是别无他法了。
夫妻两个略收拾了下,便一起去了梅家。
梅大人这日正好休沐,见着姐夫来到,还有些不明所以,忙将人迎了进去,田氏便去与梅太太说话。
梅大人从方大人那里得知了方勇的所作所为之后,一时脑中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
待他明白自家闺女经历的那些个苦楚后,登时大怒,黑着脸道,“方大人,我们两家本是姻亲之家,且小辈的亲事也已商议好,就不知令公子为什么会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玷污我女儿名节。难道大丫头婚前失贞,你们家会比较有面子嘛?”
方大人也是脸上无光,还得劝着她消消气。又道,“这事儿是我家勇哥儿没理,我给你赔不是。如今梅大姑娘被安置在清心庵中,我看陛下的意思也是不要声张的。事已至此,不若请大姑娘早些回家,我们两家赶紧定下吉时,将亲事办好不是更妥当吗?”
梅大人的脸又黑了几分,压根儿不想跟他提什么亲事不亲事,满脑子都是女儿受了委屈。想起早死的亡妻,心中愧疚不已,哪还想着将梅大姑娘往这种人家塞,当即就截口打断了他的话,“不行!”
方大人还想说什么,但见妹夫这表情,好像他要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将他生吃了一般。他知道妹夫是头犟驴,硬着来是不行的,只好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里屋。
田氏与梅太太也说到了此事,梅太太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自家大侄子的这行为,吓得脸色惨白。
“天呐,勇哥儿怎么能这样?这让我怎么跟老爷交代啊?”梅太太的心就如泡在黄连水里一般。
她虽然不太喜欢梅大姑娘,可也远没到有恶意的境地。如今听着自家侄子干的这事儿,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
田氏抹着眼泪道,“姑太太,勇哥儿这事儿的确做的不对,可他们毕竟已经定下亲事了。不若先让勇哥儿将大姑娘娶进门,咱家以后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梅太太只道,“这事儿难。”
田氏瞪着一双杏眼问,“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