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我们是真心要求娶大姑娘的,勇哥这事儿虽糊涂,也是一时冲动,与大姑娘自己半夜出门也有些关系。反正他们迟早也有那么一遭,咱就当没这一回事不行吗?”
梅太太摇头道,“嫂子,我家的事儿你可知道呢咱家大姑娘那可是老爷的心头肉呢?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来?我只是个后娘,哪里能做得了主。”
田氏一听,泪水登时又涌了出来,“那可怎么办?难不成要勇哥儿赔她一命吗?这如何使得呀。”
说着便嘤嘤的哭起来,心肝儿地叫着,当真是情真意切。
哭的梅太太也有些烦恼,她娘家只这么一个侄子,自然是希望他能摆脱官司,替老方家传承香火的。当下咬了咬牙,道,“嫂子,别担心,我先劝劝我家老爷再说。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不会让勇哥儿受苦的。”
田氏一把握住她的手,“好妹子,就靠你了。勇哥儿的命可都在你们手上了。”
二人正说着,却听外头小丫头来报说,“老爷问方太太什么时候回去?”
田氏一听,就知这是梅家要送客了,当下就站起来,回了一句,“这就回。”
梅太太还要送她,田氏在门口便按住了她的胳膊,“不必送。”
方大人夫妻两人走后,梅太太便与梅大人说了这事儿。梅大人当即就拒绝,“这怎么成,哪有他们这么欺负人的,难道就这么算了,你别说了,这事皇上也知道,我定要为女儿讨个说法的。”
梅太太不死心,继续游说,“皇上知道又怎样,可从没听说皇帝的手能伸到臣子家里的。他还能管咱们的家务事不成?老爷啊,皇帝只是将咱家大姑娘给放到清心庵养着,并没说什么,可见是愿意看着咱们和解的,不然岂不早就闹将出去了。”
梅大人背过身,不理会她。梅太太便又接着说,“如今大姑娘在清心庵这事儿还瞒得死死的,于大姑娘名声还没什么影响。可咱们都知道那姓杜的到底是在替谁出头,若方家不肯认栽,大堂上将这事儿捅破,大姑娘往后可怎么办?咱阿燕往后可怎么办呢?还有咱兴哥儿的前程呢?老爷,您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老了反而要接受那些同侪的白眼吗?”
梅大人微微皱眉,显然这话触动到了他,他摆摆手道,“此事我自有打算。”
“老爷,您可得早做打算呢,明日就要开堂了,若咱姑娘愿意撤诉,这事儿就揭过去了。大姑娘虽则失了名节,可到底还是方家的人,往后日子自然是顺遂的。但若与方家撕破脸我倒是无妨,可将来,咱大姑娘还能嫁个好人家吗?”梅太太接着吹枕头风。
“那也不能这么算了!”梅大人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那毕竟是我闺女。方勇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儿,这口气我焉能咽得下去。要不我去清心庵看一看丫头吧,到底怎么个章程,还得她说了算。”
梅太太眼睛一亮,当即道,“那我与老爷一起去。”
梅大人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当下夫妻两个便去了清心庵。
梅大姑娘一听他们来了,就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来的,不由得一阵灰心。
旁边一人劝道,“见一面又何妨?”
梅大姑娘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这一面,不见也罢。”
旁边那人眯了眯眼,仿佛是想要将梅大姑娘看得更真切些。金凤的眼疾已经更严重了,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人的轮廓。饶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到了梅大姑娘散发出的绝望。
金凤叹了一声,“至少是亲人,就算是有些私心,也是这世上仅剩的与你血脉相连的人了。”
“呵,这世上算计你最深的人约莫也就是这些血脉相连的亲人了。”梅大姑娘轻笑一声,看了看金凤,“自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不用猜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