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金凤去了大理寺后,京城的说书业很快就进入了繁荣的阶段。她经手的那些个稀奇古怪的案子,其间曲折,说书先生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啊。
就为了这个,整个京城的说书先生都暗暗的烧高香,恨不得多出一些这样的案子来。不过,他们也就是暗地里想一想,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特别是这次宋捕头的案子,由一个道士的预言开始,被某些人以有心算无心,李氏里应外合,刘大郎李代桃僵,外有孙七为炮灰,故事发展跌宕起伏,很是让人念叨了几日。
京城的流行语都变成了防火防盗防表兄。实在是,让京城的男人们都有些脊背发凉。不少人都暗暗让人调查小妾的身份去了,也有不少人被赶出家门,京城中很是鸡飞狗跳了一阵。此乃后话不提。
说书先生们人前直管奉承着金凤,每次都以“大理寺出了个神捕,断案如神堪比包青天”开头。
那些写话本子的穷酸们也拿起了笔杆,将大热的案子写得神乎其神。将金凤的智慧捧的天上有地上无。那些话本子很是流行,他们也狠捞了一笔。
一时之间,金凤竟跻身于京城的八卦圈之中,她经手的那些案子,也给大家茶余饭后添了不少谈资。
就连时尚书都与儿子道,“听闻你手下有个得力的,如今京城都在说着呢,不若提拔一下,看着也是个人才,将来能为你所用也是好的。”
时生知老爹这是要让他施恩于人,口中恭敬应是,又问道,“爹,你什么时候还关注起大理寺的事情了?”
时尚书无奈,“还不是你母亲,托人买了那些个话本子,每天缠着我晚上读给她听。”说着时尚书八卦心大起,悄声与儿子打听,“真有那么厉害吗?与你比如何?”
时生很是无语,“爹,您还信他们瞎吹啊。那帮人,有个一分本事恨不得就给人吹上天去。儿子再怎么的也不至于与属下争功啊。”
时尚书捋了捋长须,给了时生一个高深莫测的笑。送走父亲后,时生沉了脸。
最近的事情颇是奇怪,虽然他也很希望金凤能有个好名声,这对于他也是有些好处的。可如今京城的舆论显然是有些不正常的,一个小小捕快,突然出这么大的风头,要说这背后没人推动,时生可不信。
且,这次居然惊动了太后娘娘。面对慈恩宫来的内侍,时生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也不知谁在太后耳边吹的风,太后突然一道口谕下来,点名让金凤进宫觐见。
“为什么要见我?”看着小内侍,金凤一脸懵逼。这,这,这怎么回事啊。她实在是一个微末之人,太后娘娘怎么会注意到她,这又闹的哪一出啊。
眼下突然遇见这事儿,金凤足反应了三秒钟。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可是我,我并不清楚进件的礼仪呀。”金凤有些为难的说。
上辈子她去过的最尊贵的地方是公主府,高大的宫墙,朱漆的大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其间美轮美奂让她记忆犹新。当时她想着就是与皇宫比也是不差了。当年她不得已求见公主,匍匐于小公主的脚边,绝没想过,来生会有今日的奇遇。
两辈子头一回入宫,对于宫中的礼仪她缺失得很严重。此方想起,不由得有些紧张,宫内都是贵人,贸然进宫万一唐突了贵人可怎么办?
或许是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内侍心中不免鄙夷几分。
时生在旁看着,拍拍金凤的肩,“这是好事儿,且不必担心。入宫后跟紧了公公,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话要恭敬,有一说一,不知道的实说就好。”
金凤自然应下。
时生按照惯例摸出一个荷包,悄悄塞入内侍的手中,笑得和煦,“阿凤初次入宫,礼数上有什么不懂的,还烦公公路上提点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