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多圆滑的人,不动声色地将荷包掂量一下,悄然纳入袖中。也不端着了,当即就笑着应下,“这是自然的。”拿了人家的银子,说话自然就和气许多。
时生趁机悄问内侍,“不知太后娘娘为何要召金凤入宫?”
内侍不好明说,只略提点了些,“太后娘娘赏花宴,有人说起这位金凤捕快经手的案子,太后娘娘便想见见本人。”
因着那边还在等候,内侍匆匆带着金凤入宫。
金凤头一回入宫,路上自然细细的问着觐见的礼仪。
内侍官拿人手短,自然也不藏私,好生指点了一番,譬如走路的时候一定要低着头,只顾看脚下,不要随便张望。觐见时要行叩拜大礼。行礼时态度要恭敬,主子让你抬头时才能抬头,让你站你才能站,主子问什么就说什么,说话声音不要太大,也不能太小。
金凤都一一记下。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来,眼前出现的是高大的宫墙,隐约可见里边宫殿的飞檐一角。比起当年所见公主府,气势更加磅礴。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她竟能蒙太后传召,从而走进这深宫。
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在宫门口有侍卫进行了盘查,之后就很顺利地入了宫。金凤没什么身份地位,只能一路步行至慈恩宫。
话说,今日天气正好,御花园里的桂花开了不少。太后便安排了赏花宴,给京城里的三品以上的诰命与宗室女眷下了帖子,请人赏花。
太后喜欢热闹,尤其是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在身边围着。看着她们一个个花朵样的年华,心中老怀快慰。
人群中最受瞩目的非小公主莫属。小公主十八岁的年纪,一身大红色的宫装,发间一根凤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皮肤白皙,容貌俏丽,年华正好,又是新婚,比少女更多了一丝少妇的成熟,
小公主自幼养在太后膝下,最得太后喜爱,太后最喜欢她爽利,由她搀着往御花园走。小公主便说起了近日京城里的奇案来。
“皇祖母,我昨日听见了一件事,可曲折离奇了。比那说书人的故事还要精彩三分。不如让我来说给皇祖母听,保准皇祖母喜欢。”
小公主说起话来如山泉一样动听,太后就喜欢她嘴巧,很赏脸地问道,“哀家倒没听人说过什么新鲜事儿,淑仪说给哀家听听吧。”小公主的尊号是“淑仪”二字,太后便直接用来称呼她。
淑仪公主笑着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说起来,惹得太后一阵笑。
“听说大理寺一个捕头落衙回家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古怪的道士。那道士生的美若潘安,一口咬定这捕快阳寿到了,第二日就会死。这捕快怎么能认呢,当下就打赌,说若第三日自己还活着,定要过来掀了他的算命摊子。那道士也不怕他威胁,还说第二日子时他一定会死。第二日,捕快便请了朋友们在家中喝酒,想着只要能撑过子时就好了。中间,那捕快去了一趟西厢房。有人发觉他好久没出来,便打算去看一看。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淑仪公主突然一顿,太后正听在兴头上,催促道,“快说啊。后来怎么了?”
淑仪公主眨了眨眼,吊足了胃口才将后面的事情娓娓道来。饶是太后见多识广,也得说,这事儿真离奇。
淑仪公主听了,很是自得,“这可是我家门房去外边打听来的。这事儿最近京城里都传遍了。孙女儿特意学来给皇祖母解闷的。”
“知道你孝顺,哀家最喜欢你这一点儿,有什么都想着哀家。”太后说着,心里很是熨帖。
淑仪公主突然提议道,“皇祖母,以往每次赏花宴都是聊衣服吃食,要么就是首饰,可没意思。不如我们回慈恩宫,听那捕快说一说那案子如何?正好我们都对那神捕好奇得紧呢,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