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满听到时北辰的话,觉得时北辰是在嘲笑自己见识短浅,便怒道:“那我倒是想知道师兄究竟学了多少东西!”
一旁的蓝调这次倒是出奇的安静,时北辰和柳青c绿满本以为她是最容易激动的人,没想到除了方才在堂下说过激烈的话外,孔子判决生效后,蓝调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绿满自己在家待了数日,老师闲暇时也不再去问学。一日,时北辰询问老师自己是否要去给绿满打声招呼,孔子笑着说道:“明天他就会过来上课!”
果然,第二天绿满便随同时北辰等人来问学了,时北辰看他神色如常,除了有些消瘦,其他倒也无碍。这样过了三个月,就在时北辰等人几乎忘掉监狱中的父子二人时,却突然传来消息说那位父亲不准备再告自己的儿子了。于是,孔子便将二人释放回家。
这次轮到时北辰坐不住了,他询问绿满:“老师怎么是这样判案呢?”
绿满眼中虽然露出了迷惑,却只是皱紧眉头说道:“我私下里询问过周边的邻居,那个老头子的名声——很不好,所以大家认为他儿子这么对他也在意料之中。”
时北辰听到绿满的话,便仔细询问了一番,又亲自去周围打听这家人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才发现事情果然不只是“儿子不孝”那么简单。不过,老师怎么能因此就判二人无罪释放呢?关在监狱里三个月,又有什么根据呢?即便绿满已经有所释怀,时北辰却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意志,在他看来,老师这起判决在根本上是错误的。
走着走着,时北辰遇到了柳青c绿满c蓝调三人,另外还有季桓子。时北辰对季桓子行了一礼后问道:“夫子可是要找我们的老师?”
季桓子脸色很是不悦,说道:“看来你们也跟我一样困惑,大夫和家臣们纷纷责备我任用你们的老师是错误的决定,又说孔子本无做大司寇的能力,顶多也就是做到司空为止。现在我是骑虎难下,只好亲自来询问孔子本人了!”
时北辰叹了口气,回话于季桓子:“我也不知老师如何做的决断,故愿随夫子一同前往解惑!”
一行五人在来到孔子办公的地方后,便由季桓子首先发声:“大司寇,您曾经欺骗了我!”
孔子笑而不语,待季桓子继续说下去:“昔日,您告诉我治理一个国家若离开了子女对父母的孝顺,便称不上治理国家。现在有一位老父亲来告他那不孝顺的儿子,您却只是将他们关在一处,等了三个月的时间,等到年老的父亲不愿告自己的儿子了,您才放他们离开,难道这就是您当大司寇所施行的法律吗?”
见到孔子点点头,季桓子继续说道:“孟孙氏是您的学生,他和南宫适曾极力赞扬您的名声,为此,我才联合定公一起排除万难,将您提拔为鲁国的大司寇,掌管着国家的法律审判和法律条文的制定。我国的法律规定,若是儿子不孝顺,就该杀掉这个不孝的儿子,杀掉一个不孝的儿子,能让鲁国人都知道孝敬父母的重要性,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可大司寇现在不但没有杀掉这个不孝子,还放了他。如此一来,大司寇不但知法犯法违背了鲁国的法律,还违背了孝的教导,如何能够服众?”
季桓子话音刚落,时北辰等人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明白孔子为何没有对此案件作出决断。原来,鲁国的法律竟然确如季桓子所言,不孝者当杀。若是孔子遵循这条法律,本案中的儿子必死无疑,儿子被杀,老父亲难免将来后悔。
只听孔子叹了口气,说道:“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治理国家,孝虽然为根本,但父母若不给子女作出表率,子女又如何知道孝呢?身居上位,自己不孝敬父母,又怎么能要求百姓孝敬父母?自身不遵从孝,却对有些过错的民众如仇人般随意判决杀害,就是滥杀无辜!就像三军打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