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原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打趣他,眼下见他虽坦坦荡荡承认,神色却并不轻松,想他大约是因为自己大仇未报c又四处漂泊,无法给心上人一个好的生活,顿时又觉得十分歉疚。他拍了拍何萧的肩说:
“不过长天,这无论如何是件好事。我们混江湖的,有个牵挂总比没有牵挂要好”
“舒兄,阿钧的事我是知道的。你呢,你可有过心上人?”何萧忽然抬头看着他问道。云舒一愣,下一刻忽然笑了出来,大方地说道:
“我好歹还比你们痴长两岁,如果连一点儿风月之事都没经历过,那这二十几年也算白活了吧。”
“那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何萧追问道。云舒目光飘了飘,轻叹道:
“有缘无份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缘无份”四个字,放到寻常人眼中,或许是话本子上常听见的戏文,但落到同样揣着心事的何萧与阿钧耳中,听着却是苦涩万分。阿钧闻言,头几乎垂到臂弯里,片刻后终于按捺不住地说道:
“公子,虽然我不该多嘴,但这会儿还是想劝您一句——常人说缘分这个事可遇不可求,但很多时候,散就散在这‘不求’二字啊!须知女子同我们男子不一样,最好的年岁就那么一段。若男子总想着要自己干出一番事业再去迎娶心爱之人,十有,她们是等不起的。”他这一番话出自肺腑,情真意切,说到最后都有些呜咽了。何萧知道他说的是他与宝琴纠缠这么多年c相守还是遥遥无期之事,心情不由有些沉重。他长叹一声道: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是因为自己的现状而生了退却之意。其实不是的”他抬头摁了摁额角,无奈地说道:
“仇怨也好,漂泊也罢,这些我迟早都会解决,这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从恩她她是刘君泽的外甥女啊!”
“什么?!”云舒和阿钧一听,俱是大惊。何萧往后一仰,瘫倒在椅子里,无力地说道:
“没错,我刚听到的时候,比你们还要震惊。可她虽然出身菏州毓秀阁,却是长在璋州明月山。那刘白羽是她嫡亲表兄不说,还曾同她有婚约说来说去,我杀了刘白羽,绝了拂月山庄的后,同她就是正儿八经的仇人。眼下她不过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知道了,难保我们不会兵戎相见。”
“竟然是这样”云舒听罢摇了摇头,唏嘘道:
“老天爷可真是惯会开玩笑,竟派这么个人来救了你。这下子,不管你有没有能力,你对拂月山庄都不能赶尽杀绝了。”
“”何萧低头不语,神色黯然。但一旁听着的阿钧忽然开口道:
“三公子,刚才听你说这些事,我都有些忘了。实际上,我这回来找你,是有要事禀报的。”
“什么事?”何萧见他忽然正色,自己也暂时撇开了儿女情长,做出聆听的姿态。阿钧蹙眉道:
“其实,自打三年多以前我被姚青逐出教中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不知道公子你们想过没有——那拂月山庄家大业大,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是什么让刘君泽冒着被发现后身败名裂的危险,一定要与姚青勾结c害死教主呢?”何萧还未及接话,他又接着说道:
“那之后,我被下放到瑾琨城,在明琮坊的分舵里干活。那里的人看我好歹是从本教出来的,也不敢太欺负我,就分了我一个在藏书室晒书的活计。因着事情清闲,我就在闲暇时间看了很多记载教中秘辛的古籍。结果——您猜我看见了什么?”他在何萧和云舒惊讶的目光中,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用手小心地揭开了封面。何萧二人这才发现,这本书竟然另有乾坤,它的封面里外还套了一层一模一样的封面,不拨开的话根本无法发觉。阿钧用手指从两层封面中夹出了一张纸c摊在桌面上,两人凑近一看,只见上面皆是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