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笔迹,但那字不仅因年代久远而墨色减淡,字形更是异常古怪,根本难以辨认。云舒皱眉道:
“这是什么?”
“这是前朝的文字,同我们现在的不大一样。但我爹从前喜欢收藏金石,认识古字,我幼时也学过一些。虽不能全解,但也七七八八认识一些。”阿钧凑近那张纸,又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笃定地说道:
“这张纸我已前前后后读了十多遍,感觉上面大致写的意思是:‘无双,展信安。闻近日越州骤冷,晚来风疾,君可安好?吾自觉身体日衰,恐将不久于人世矣。忆吾此生,诸事皆作尘土,未了之愿,唯君一人而已。昔年君作《秋水经》赠我,至今五十载已矣。当是时,吾叹斯文奥义之深,乃天下武学之至,实非吾辈可以习得;然金无足赤,近年启匣重读,直觉细枝末节,仍可精进;其法刚烈,损人身心,亦可消解,遂起意做一书相克以还汝。奈何吾天资不若君,耗约十年乃得此书,以汝之名,命曰《无双经》,托于弟子容情,藏于落霞山中。当吾百年之后,情自当携此信并奉汝。呜呼哀哉!忆此一生,汝之所欲,吾终不能予也,是吾有愧于君。若当来世,只愿托生寻常人家,不入庙堂,不涉江湖;无仇无恨,无嗔无怨。阴晴雨晦,长厢厮守。秋水上。”
“这这莫非是”何萧听罢,与云舒对视了一眼,震惊地说道:
“容秋水写给洛无双的信?”
“从这信的样子来看,年头怕是不假,只是内容就不知道了。”阿钧答道。云舒不了解千影教内部的事情,大致也听了个半懂不懂,干脆直接问阿钧道:
“阿钧,这封信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这么重要?”
“三公子”阿钧看了何萧一眼,神色有些犹豫。何萧轻轻晃了晃头道“无妨,舒兄不是外人,”自己又思忖了片刻道:
“这本书本身没什么特别吧?”
“没错。这就是一本寻常的心法。”阿钧答道。何萧缓缓说道:
“如果此信并非伪造,也就是说,容秋水曾写了一本与《秋水经》相克的《无双经》,打算送给洛无双。可是如果真有那么一本书,千影教的人不可能放着不练。所以我猜想——”他抬头看着阿钧,面容沉肃地说道:
“这个叫‘容情’的弟子,并没有按容秋水所托,把书送给洛无双。但她或许是没有拆她师父的信,不知道容秋水把此书的存在告诉了洛无双。而洛无双虽然知道,却无意要回此书;既不忍销毁容秋水遗书,又怕身边弟子知道后引起一场风波,所以把信藏在这么一本不起眼的书内,直到现在才被你发现。”
“三公子说得好。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阿钧点头道。云舒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长天,你们说了这大半天,究竟在说些什么呀?”
“如果真有那么一本书,那姚青偷练的《秋水经》,想来就有相克之法咯?”何萧没有理云舒的提问,自己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深锁。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道:
“落霞山庄落霞山庄和拂月山庄同列天下三大庄之位,交往甚密。若这《无双经》真的存在,想来定是在沈家人手里了。”他又看向阿钧道:
“拂月山庄以情报闻名江湖,自二十多年前望御门的玄玉堂退出,他便一家独大。只是拂月山庄的探子虽然厉害,却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你说,姚青能拿来跟他交换的东西,能有什么?”
“”阿钧思索了片刻,忽然灵光一现,惊叫道:
“‘‘影步’?公子您是怀疑,姚青拿影步跟他们交换?”
“不,姚青太精明了,他不会把全部的影步心诀都交出去,最多是传授了刘家父子几招,不过那也足够了。”何萧在扶手椅里坐下,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