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绕城,马蹄才踏出南城街,叶勒便猛的一勒缰绳,飒然道:“牛鼻子,你说这天底下最好的藏身之所到底在何处?”
“道士只知,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
“我道是所欲!”
“那小哥儿欲往何处?”玄敬笑问道。
“南下之前,你可敢先随我去趟太子府,然后咱们再去大燕皇宫走上一遭?”这风声呼啸,雪花飞舞,叶勒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话一气说完。
“道士这辈子别的本事稀疏平常,唯这胆子之大,不输于人!”玄敬朗声笑道。
“如此大口气?你这是入了天威境了?”
“堪堪入境,不值一提!”道士笑的愈发爽朗。
“牛鼻子,了不起!”叶勒大笑着马鞭一扬,向燕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如此人间,方才快意!”两人顶风冒雪,一路向西!
才入京城,玄敬便开口问道:“要不要道士去太子府去投个帖子?”
叶勒摆了摆首道:“不用,道士帮我给咱们雪门主投个帖子,我要和他约战对局!”
“小哥儿也懂棋道?”道士闻言可谓一惊非小,以他对叶勒的了解,其所长者以谋算居首,乐理次之,而他若仅以弱冠之年,还能做棋坛大国手的话,此人风采当不弱当年钟无涯!只是叶勒的下一句话却差点闪掉了道士的下巴!
“不懂!只粗粗看人下过几局而已!”
“好吧!那我去筹备!”道士便是这点最好,不问因由,但凡叶勒所求,皆无不允。自古用人不疑不过如此!
“道士放心,我定不输他便是!”若真的考教棋艺,叶勒顶多算个初学者,但若以后世棋谱拿来欺负人,十局之内,他必天下无敌!这就好比一个熟读诗词的中学生,到了晋代,若只指物行文,便教那风雅天下的王右军也不敢小觑,是一个道理。
道士闻言抚掌大笑道:“如此当是大快人心!”
燕京城北,一幢雅致的小院里,慕容枫轻轻搁下手中的信笺,会心笑道:“这个玄敬,便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幺蛾子!”
红衣闻言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道:“去年在家中见他拜山,只觉得是挺规矩守礼的一个人,阿哥怎么有此一说?”
“那你说这世上装傻与装聪明的,哪个更可恶?”慕容笑问道。
“装聪明?那还不叫人一戳就破?让人笑话!这这个有啥可恶的?”红衣不解道。
慕容爽朗一笑吩咐道:“我饿了,快去给为夫煮面!”
红衣闻言,将小瑶鼻一翘,扮了个大大的鬼脸!而她刚一转身,便听见慕容又道:“吃完面我带你出门瞧热闹。”
“那我也要一碗!”红衣闻言急忙又转回来,一脸雀跃道。
“那便煮一大碗,红儿先吃,剩下归我!”慕容温醇笑道。
红衣闻听便不露声色的转了回来,只是刚背过身去,脸上便浮现出两个明媚的酒窝,甜的醉人。
冬季里,人们通常是不太出门的。尤其是在北地,知己,打个边炉,几斤烧酒,便能从晌午喝到日头偏西。妇人们则是妯娌几个,坐在炕头,手里做活,嘴里唠着谁家的汉子明年要去哪个府上办差,谁家的娃子又得了先生的夸奖。
至于茶楼酒肆,听曲儿c评书,那都是富贵人家的事情,寻常百姓一年到头也未必得能有一两回这般滋润。还有其它玩意儿?这寒冬大雪的,谁又那闲情逸致?至于书里那些“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书生老爷们,至于咱朴实的平头百姓,有那功夫还不如把媳妇叫进来,暖个被窝呢!
而今儿个京城荣业街百姓们却是得了消息,西北金雀楼的雪门门主和一个名为叶勒的书生要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