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小学时的历史书乱翻,雄赳赳的历史人物让我添上滑稽的胡子,裤裆前还画出弧形撒尿的线,圆珠笔的痕迹历久如新。
胡丽劈手从我手中夺过书,坐在面前盯着我:“你烦了,就是烦了,网上说男人累其实是种敷衍,并不是真的累,只是不想见你,随便说的借口。”
“别闹,把书还给我。”
我伸手去夺书,胡丽把书藏在身后,“谁闹了,你说,”她质问我:“我闹了吗?”
我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扭头看黑洞洞的玻璃窗泛着我们俩模糊的身影。“给你,给你,”她把书摔我身上转身抱膝盖坐着,我拿起书低头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有趣的那页,我逐页去翻并不准备理她。她伸手按自己的腿缓解旅途带来的不适,直起腰背对我问:“你爸妈出去了?”
“嗯。”我哗哗的翻书:“去三婶家了,给我们腾地方。”
“不回来住了?我看你家只有这一铺炕,四个人伙着睡不开。”
“嗯,林场空房子多,她们明天收拾出来搬出去,这里就给我们住。”
“还是我们搬吧,我怕狗。”
我低头看书但我知道胡丽的眼睛看着我,感觉到她的心随我无谓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延伸试探,就像在揭开纱布和血痂黏在一起的伤口,慢慢等待它撕皮裂肉的痛楚。
我出了一身冷汗。
她又提到了我是否真的爱她,这次我很痛快的答应了。接着她开始沉默,用警察似的目光审视我,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很想和她讲番大道理,一个人在餐馆里表示喜欢一道菜,并不是表示想留下来做厨师,我闭嘴了。
她坐在那里格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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