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里搬运钱财到另一个女人手里,他是个出色的搬运工——受欺骗的不止是两个女人,还有等着还钱的人。”
“那段时间她在我家里躲债,虽然她也欠我的钱但我不恨她,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些钱。”朴半仙笑了笑:“并不是我清高,而是真的不需要,没家庭没老公没孩子,三无人员用钱的地方少自然仗义疏财,其它的人四处找她,警察也来过几次我都找借口搪塞过去。”
“深夜无人的时候她和我聊起那个男人,他家兄弟三个,他最小,他爸当过兵,被部队培养上了军校,后来留在学校任职,算是半个知识分子。”
“那个时代军人是贵族阶级,他从小就有贵族似的优越感。他父亲在外面是有名的大好人,见人就点头哈腰赔笑脸;在家里稍不称心就骂人,动手打人也是常有的事。他妈没有暴力行为,但嘴上不饶人,也没什么文化,没头脑,一根筋,夫妻两人经常吵架,受委屈了就不停唠叨自己命怎么怎么苦,他说自己从小就没安全感。”
“他的性格一定很孤僻,不爱说话,抑郁,没朝气。”我说。
李然听到我的话醒了,擦着嘴角口水惺忪懵然地看着我们习惯性地回应两声,我们没理他,他就揉着胳膊换个姿势趴下继续睡。
我脱下衣服盖他身上,坐下来听朴半仙往下说:“那个男人不甘心!他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遭了那么多白眼,坚持到最后发现那样做是错误的,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朴半仙说:“而且想到了报复,不仅仅是为了钱,那些钱只是这场报复带来的效益。”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
朴半仙略带凄惨和无奈的笑:“那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显得成熟老练,真遇到事就慌得像个不负责任的大孩子,天真的以为把那个女人杀了就一了百了,所有的事都结束了。他真是幼稚,竟然有这么简单的想法,单纯而且残忍,就在那个池塘里把那个女人约出来按进水里活活淹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呼吸急促,难以平抑住自己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怎么知道是他杀的,”我仔细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犀利的眼神,也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话表示深度怀疑。“也许那个女人万念俱灰自己跳进池塘里,毕竟她活着也没太大的意思,杀身成仁还能留下点悬念,让人记得还有她这么个人出现过。”
“要是我就死出个悬念出来,闭眼睛往池塘里一跳把事情弄得扑朔迷离,自己在那一躺净等着看热闹。几十年了她还在许多人心里留下阴影挥之不去,已经接近不朽,让我很是向往。”
“除非”我逼视着她:“除非你看着她死的才会这么肯定。”
朴半仙瞟瞟我说:“没错,我看到了,那种情况下我除了看还能做什么?他一遍一遍把那个女人的头按进水里,我就在树后躲看着无能为力,直到那个男人走了我才把她捞出来拖到土庙,那条路很长拖着它走又很重,到了土庙天都亮了。我匆忙把她埋在土庙,挖了个浅浅的坑连她的衣服都盖不住。”
“你没报警?”我问:“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报警。”
“没有,她不让我报警。”朴半仙苦笑着:“她没有亲口对我说,但是我知道她不让我报警,我太了解她了。”
她口眼如洞像个死人。夜死了,光死了,眼中所见的东西,有生命还是没生命的都在黑暗中逐渐窒息,凄惨的声音无处不在,她在侧耳聆听却无动于衷,“那个老太婆不是好人,她要害你!”我看着她忽然想起女鬼的话。
李然在昏昏而睡,也许睡着了是最好的解脱。我也想回去睡了,老太婆讲的故事对我的睡眠很有帮助,本来这个时间我是不会睡的。老板的呼噜打够了嘟噜着嘴醒过来怨懑地看着我们不说话。
“什么女鬼复仇,别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