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茶凉了,要不要给你重新烫一壶?”春分忍不住打断令仪的沉思。
天边才泛起一丝亮光,两人便早早地等候在此。
亭子里四面通风,又没有暖炉,春分担心小姐会得伤寒。
片刻,一辆马车停在亭外,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双双跪在亭下。
“大姑娘,您的恩情我们永世不忘。昨日是我不知情误会了姑娘,您和你娘一样心善。”身穿农妇衣裳的女子正是今日被沉塘的珍姨娘。
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
当年赵志隼利用手段将她抢来,拆散了这对鸳鸯不说,还让这个女人为他守了十三年的活寡。
她今日这么做,也是在帮他赎罪。
“日后别再回城里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两人千恩万谢,踏上了出城的路。
他们都清楚,赵令仪要治家,没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是通奸的大罪。
“走吧,回家。”
雪停了,阳光普照大地,将主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姐,你心真善,我春分今生最大的福分就是跟了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而已。”香姨娘想谋害她,所以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回到赵府,令仪马不停蹄地让管家召集所有的姨娘都到厅里,她有话要说。
正月初三,赵家大厅。
“大姑娘把我们都叫来,自己却不现身,这是几个意思?”多嘴的柳姨娘仗着自己有个女儿,大声抱怨着。
确实,这么冷的天,就该窝在被子里。
“吵什么吵,大姑娘现在是当家的,别说叫你等着,就算是让你跪着,你也得照做!”媚姨娘没有子嗣,之前又不受宠,如今正好借此撒口气。
足足十个,若算上死去的香姨娘和曹姨娘,一共十二个。
令仪站在廊柱后,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视。
女人多,是非也多,片刻功夫几个爱闹事的就起了争执。
看到令仪出现,才收敛了脾气。
“知道是我们赵家商量事情,不知道还以为赵家成了菜市场呢!”在主位上落座,令仪目光不抬,把玩着手上的钥匙。
这钥匙她们谁都认识,这是家主才配拥有的。这串钥匙代表了权利和财富,以及不可动摇的地位。
前些日子听说钥匙被藏起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她手上?
“大姑娘,不知你今日唤我们来所为何事?”此时除了曹姨娘,也没人敢开口了。
令仪浅浅一笑,笑容却不打眼底。
只见她双手击掌,边门陆续有下人上前,他们每个人手上都端着木槿盒子。
“打开。”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两排下人整齐划一地打开盒子。
珠宝收拾,金银甸子,还有银票,这架势是将赵家的底都掏出了?
“各位姨娘,珍姨娘的事让我颇有感触,今日我想把话挑明了。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赵家空手院子,不如拿些银两各奔东西。”
令仪一言炸响了整间屋子。
这是要赶人呐?
“大姑娘,你可知你这么做是为不孝?虽说我们只是姨娘,可也曾是你父亲的枕边人。若是老爷还在世,定会唾骂你!”
啪!
整串钥匙拍在桌上,刺痛了掌心,但令仪却面色不改。
“柳姨娘,我提醒你一句,我绝不会姑息通奸者!”令仪指名道姓地提醒,让其他人多了一份猜忌。
就算柳姨娘再怎么解释,也没人敢信。
“今日送你们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