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嫁妆都拿了出来。若你们想留,我绝不会赶人。但,除非老死,今后决不允许踏出我赵府一步。通奸者,祸及全家!”
众人的心跟着赵令仪的话步步下沉。
说她不孝,可人家拿出了嫁妆相送。说她孝,她这是想将她们下半辈子都囚禁在这宅子里。
“为赵家生下一儿半女的,不准离开。”令仪临走改时改了主意,媚姨娘不是想要巴结自己吗。
那就永远留下吧。
午时,赵四提着长衫前来汇报前厅的情况。
“主子,五个姨娘带着东西离开了,有两个想走,可是都为赵家生过女儿。对了,其中刘姨娘的孩子夭折了。”
走了五个,还剩五个,比她预期的少了点。
“让她走吧,多给她一些银两,其余四个姨娘安排留下。”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令仪独自走向后院。
闻着阵阵药香味,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她居然想去找周嫮生聊天,难道真的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令仪苦笑着选了另一条路,想将内心的烦乱抛之云霄。
“嫮生,这几天多亏你陪我,要不然我早就憋闷死了。”昌仪软糯的声音穿缓缓朝这边传来,令仪隐身藏于转角树干后。
待藏好了她才觉得好笑,整个赵家都是她的,即便是要绕道也轮不到她。
不对,跟她在一起的是周嫮生?
赵令仪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将一个敌人放在自己身边。
想起他之前所说的和她母亲有关的话,令仪的眼中流逝一闪而逝的爆扈。
“这是应该的,你如今的处境除了我还有谁肯帮你呢。话说你那姐姐也真是心狠,怎么狠心处处为难你呢。”
周嫮生不知他一言一行全都入了令仪的眼。
“她有一个好母亲,即使是野种,也能做上家主的位置。就连皇帝都偏心,准时被她传承她娘的媚功给迷倒的,你说是不是?”
赵昌仪很自然地挽着周嫮生的手臂,小小年纪言语之间却带着一股尖酸味。
令仪放缓呼吸仔细听着,她想知道,这个问题周嫮生会怎么回答。
良久,周嫮生开口了。
“昌仪就这么恨你姐姐吗?”
赵令仪稍稍松了口气,朝一条幽静的小路轻声走去。
这个问题,她不用听也猜得到。
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因为这次偷听,而更加沉重。
正月初六,雪融化了。
令仪日日喝着周嫮生送来的汤药,不同的是,每一次她都会将药先喂给香姨娘留下的小猫,若猫没事,她才将剩下的药喝完。
初七是个黄道吉日,赵家所有的店铺都在明日开张。
永安酒楼。
顺天府尹的封条已经撕了,大门半开着,里面有人影走动。
春分打开门,里面的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看向赵令仪。
“你不是那日来过的小姐吗?”掌柜的眼力准,一眼认出了她。
发现她的目光盯着自己手上的包袱,脸色微微有些骚红。“不瞒你说,前些日子酒楼遭了晦气,东家对我们不闻不问,我们只能拿些东西变卖,换得报酬。”
令仪颔首,表示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赵琏如今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孩子,怎么管的了这家酒楼。
这酒楼死了人,就算日后再开起来,恐怕也不会再有生意。
赵琏自然更加不会来料理这事。
令仪给春分使了一个眼色,春分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银票,交到掌柜的手里。
“这是若小姐是想要买下这店,我劝你还是别浪费钱了。再说,我也做不了东家的主啊。”令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