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甚是危险的动作,不过是情人间亲昵的牵手和摸头。
柏见了他这惊心动魄的笑,只觉她被他扣住的那只手掌,突然便失了温度,仿佛是周身的血液受到惊吓,率先逃回姑且还算温暖的心脏避难。
晚风料峭如雪凉凉,他唇角带笑,却笑不进眼底,“夫人撞得我好疼。”这低而磁的声音没了往日笑嘻嘻的语调,回响在太过寂静的夜里,仿佛沉重的鼓点,击在人心头,闷得厉害。柏瞳孔一缩,又听他沉沉道:“该罚。”
于是他便朝着她靠近,那么强势,那么热烈,像是隐忍克制了许久的不轨企图在瞬间喷涌蓬发。
他微凉的唇触上她同样微寒的唇,呼吸相缠,唇齿相接,于苍凉的夜色里燃起炙热的火,悄然灼红了柏的一双耳尖。
这纠缠如此亲近,似是要将人的理智都统统焚烧个干净。可他却依旧稳稳的搭着她的命脉,扣着她的后脑,不给她留半分后退的余地。
晚风飘落枝头枯黄的叶,轻轻落在二人抵足相接的脚边,他突然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咬。
该罚。
罚她当初在客栈不告而别,害他苦苦搜寻险些成狂。
该罚。
罚她再见时又弃他而去,转身招惹别的男人。
该罚!
罚她明知他的心意,却偏偏如此绝情。
唇上猛地传来一阵疼痛,柏不由微颤,微颤之后又觉那迫人的灼热竟是渐渐散去。他微微退开了些,又腻在她的耳边低低叹道:“你偏要我如此逼你,才肯乖乖听话……”
这一声叹息甚是清浅,仿佛长天之下一点白雪,慢悠悠栖在微绿的湖面,兴不起波澜,溅不出涟漪。
柏的眼眶却忽的一涩,心底升起淡而难言的悲怆,些微湿意丝丝缕缕一点点从眉眼间渗了出来,像是越过数十年冷白光yīn,眼见着一个黄发女童转瞬成了耄耋老人。
半晌,她缓缓开口:“殷,我……”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气呼呼的女声:“殿下,您别再跟着我了,成吗?”
竟是公孙慕。
柏一惊,下意识就要朝那处看去,殷却扳过她的脑袋,捂住她的嘴巴,掠着她藏进树后。
他的手掌掩在她的口鼻之上,隐隐竟有血腥之气,柏眸色微凝他何时受伤了?
疑虑刚起,又有急急脚步声自远而近,那公孙慕似是被逼急了,猛地停下,赫然回身,隐忍着怒道:“我说了,这香囊是我爷爷让我给你的!”
“我不信。”又传来一道男声,“自古香囊便是定情之物,他为何要给本世子这东西?难不成他对本世子仰慕已久?”
世子,许国世子,许昌文。
“我哪知道!”公孙慕气zhà,“你若不信,你自己去问我爷爷便是!”
柏正竖着耳朵偷听得起劲,耳畔忽然传来潮而暖的气息,轻轻扫过,痒进心底,她身后的那人竟是在这种时候,咬上了她的耳朵。
柏皱眉,抬起手肘轻轻戳了戳身后的殷。
别闹!
殷笑了笑,却并不退开,反倒懒懒的将下巴搭上她的肩头。
柏微僵,却又不好动弹,只得由着他去不过是将肩膀借别人靠一靠,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想着,她便释然了,又凝神听着树后的动静。
方才,那许昌文与公孙慕似是又争执了些什么,许昌文忽然冷冷道:“你心里是不是仍旧喜欢着那个许谦文?”
“关你什么事!”公孙慕被戳中了心思,又羞又怒。
“本世子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许昌文冷笑起来,“你是公孙家的嫡女千金,你以为父王会同意你嫁给许谦文?”
公孙慕一怔,许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