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一道稍显苍老的声音从后传来。
“慕儿。”公孙老太爷,公孙洪从府宅内走出,唤道。
公孙慕当即撒开了柏的手掌,柏趁势退到一边,毕恭毕敬的躬身站着。
“爷爷有何吩咐?”公孙慕问道。
公孙洪从袖口掏出一袋香囊,jiāo给她道:“你代我把这香囊jiāo给世子殿下。”
公孙慕接了香囊,却撇嘴撒娇道:“爷爷,我不想见那个许昌文。”
“说什么胡话,”公孙洪皱眉,“世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教育一番,又挥手道:“去吧,莫误了时辰。”
“爷爷,你当真不去这次的朔月宴?”公孙慕有些不甘心的道。
“爷爷老了,那大鱼大ròu莺歌燕舞的,不去也罢。你见了宣王,记得替我请罪。”
公孙慕嘟了嘟嘴,颇有几分不情愿的转身上车。
柏立在一边,默默将这一幕爷孙送别看在眼里,垂眸暗道:这公孙洪称病不宴,是真病,还是装病?
思虑间,却听管家在她身边骂骂咧咧的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为小姐驾车!若是耽误了时辰,当心你的脑袋!”
柏连忙应了,上了车架,马鞭一扬,瞬间绝尘而去,那马蹄和车轮溅起的滚滚沙尘密密麻麻糊了管家一脸。
好不容易进了宫,公孙慕便被宫里的侍女引着进了殿,另有侍卫指挥着柏七绕八弯的把马车牵到宫中马棚。
拴好了马,那侍卫又朝着她甚是威严的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晚上散了席自会有人来叫你,散席之前,你哪儿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柏甚是乖巧的应道:“哎,小的明白。”
明白是明白,肯听你的才怪。
柏在心里默默的道,面上却甚是温顺,锋芒不露。
那侍卫见她如此温顺,倒也没再说什么,哼着小曲儿不知到哪儿偷懒去了。
眼见着这侍卫消失在夜色里,柏利落翻身下车,悄悄出了马棚。才出马棚不久,她刚路过一方草坛,忽然听见那高高草堆里竟是传出了“嗯嗯呀呀”的声音。
喘息粗重,口水吧唧,男欢女爱。
竟是有人在此处偷情。
柏轻挑眉梢,突然顽劣的笑了笑。
她沿着草堆绕了一圈,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几件衣服。没有丝毫犹豫,她捡起地上的男式长袍往身上一套,遮住了原本公孙家丁的衣服在宫里走动,还是不要扮成家丁的好。
又将地上剩余的衣服打了个包,一把丢到高高的树上,悄无声息的做完这一切,柏隐身退去,却又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那草堆里的一男一女完事之后,若是发现自己的衣服莫名消失,那惊恐而瑟瑟发抖的表情,想来必定是有趣得很。
垂眸掩下眼底星星点点的笑意,柏稳下有些跳脱的心神,抬头,前方一片灯火通明,宫中侍女来来往往,热闹得很。
再往前,便是大殿了。
柏掏出藏在胸前的玉屏箫,正准备抓一个侍女,用**曲迷晕了她,套出去栖云轩的路,却听身旁传来一声fù女的娇呵:“你,给我过来!”
柏一顿,侧过头,只见一身鹅黄锦缎的女官指着她的鼻子道:“说你呢!”
柏眨了眨眼,未及反应,那女官似是个急xìng子,大步上前捉了她的手臂就往前拖,“你不是那个新来的负责奏萧的乐师么,愣着做什么,大家伙都到齐了,就差你了!”
柏不由抽了抽嘴角,低头看了眼自个儿身上的乐师长袍,又瞥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玉屏箫只怕她现在就算说自己不是宫里的乐师,也没人相信。
再者,此处人来人往,她不宜张扬,不如先入了乐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