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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眼惺忪的模样,皱了皱眉,“你可有听见萧声?”

    “萧声?”辛兰疑惑,凝神仔细听了听,却道:“哪里有什么萧声?”

    柏微微挑眉,不久便释然了她原为习武之人,听觉自是要比寻常人灵敏几分,这辛兰听不见萧声,倒也正常。

    如此想着,她继续朝屋外走去,辛兰见了,不禁发问:“夜公子,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柏打开房门,顿时有凉风扑面,她在苍白月色下微微侧身,答道:“我随意转转,你先歇着吧。”

    辛兰闻言却是起身下床,取了件暗纹薄氅披在她的身上,叮嘱道:“夜里凉,夜公子千万别冻着了。”

    这薄氅不重,却很暖。柏淡淡笑了笑,“好。”转身走出屋外,沿着诡异萧声一路寻去。

    夜间的风不算大,却似是冰雪般的寒,又湿又凉,仿佛任何穿着抵御都是徒劳。这寒凉的风从柏的肩头轻轻拂过,吻上她露在外的脖子,她不由默默裹紧了身上的毛氅。

    这夜,实在是太冷了些。也不知那吹箫的人,是如何忍下这透心苦寒,不去钻被窝的……

    柏撇了撇嘴,颇有几分顽劣的想。

    长廊曲折,仿佛蜿蜒而不可捉摸的人生长途,柏沿着萧声七绕八拐,停在一扇裂了缝的枯木门前,这门原本被上了铁锁,只是这锁被岁月风沙侵蚀了太久,早已断裂,轻轻一碰,便砸在了地上。

    晚风微凉,那又尖又锐的萧声一点一点,从门上闪电状的裂缝里渗了出来。

    柏凝眸,伸手推门。

    “咿呀”一声轻响,门上结了许久的灰白蜘蛛网突然落下,她侧身避开,抬眼只见一处荒院,竟比她的住处还要荒凉几分。

    也不知这处院落究竟荒废了多久,那地上竟是连杂草都生不出来。光秃秃的黄泥地上零零散散铺着几块灰石砖,从院门口一路延伸到一间缺了房瓦的破窗屋子。

    屋子左边却长了一片茂密的紫竹林。高而细的紫竹随风微摇,悠悠飘落片片枯叶,这夜色太浓,逐渐升起薄薄的雾,笼着成片的紫竹,本应泛白的雾气竟是染上了淡淡的紫,仿佛被阵阵妖气笼罩的隔世诡境。

    那怪异的萧声便是从这紫竹林里传了出来。

    柏抬脚朝着紫竹林走去,才入竹林,便惊觉这萧声竟似是从四方而来,令人辨不清方向。

    柏凝下心神,仔细辨了辨,半晌,她转身直朝更深处而去。越往深处走,林中的雾气越是浓重,就在柏险些要以为自己认错了路的时候,却见前方雾气渐渐四散开来,露出一口爬满苔藓的圆井,井边还席地坐着一位老人。

    这老人甚是枯瘦,宽大破旧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仿佛直接罩在了一副骷髅架子上。他佝偻着背,好似一只脚早已踏进了棺材,却又对人世仍有留念,硬是强撑着不肯老去。

    他左手执着一支紫竹洞箫,胡乱吹着,右手却无力的耷拉在身边,竟是被人挑断了腕上的经脉。

    许是正因为他单手吹箫的缘故,这萧声才不成曲调,断断续续得好像垂垂暮年的吃力喘息。

    这老人是谁?

    他为何会在这里?

    他与公孙家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有诸多疑问闪过柏心头,她不由想朝老人走近些,才迈出一步,老人的萧声却骤然一锐,刺得她的耳膜微微发疼。

    柏皱眉忍下心中拔腿就走的冲动,硬是行到老人身前,正要坐下,老人却又突然打了好大一个喷嚏,白白的鼻涕从他红通通的鼻子里流了出来,又被他吸啊吸,吸了回去。

    柏见状,默默脱下身上的毛氅,罩在了老人的肩头。

    老人执着洞箫的左手一顿,终于抬起头来,淡淡看了她一眼。

    浑浊微褐的眼底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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