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蓖芷出门后,苏之便换上一袭紫金丹纱罗文衫,前往谢府作出征拜别,谢安命人开启一坛陈酿枣集美酒与苏之祝行,并赠与苏之一柄七珠连星墨阳剑。苏之豪饮三盏佳酿,拜过谢安之恩,便又步履不停地去到扶瑄房内道别。
苏之还未进屋,酒气已飘然而至,待到苏之微熏进屋时,扶瑄便故作不快道:“一闻便是枣集美酒,你欺我有伤在身不便饮酒,特来馋我。”
苏之一瞧扶瑄,已然在床上坐起身子倚着软枕看起书来。
“那你更要妥善将息,早日痊愈待我大捷,归来痛饮。”说罢来到扶瑄床头俯身耳语道:“刺客行踪有眉目了。”随即又将早前蓖芷来报转述了一遍。
扶瑄听罢笑道:“劳烦蓖芷公子亲自去,我这可是欠下了一个大人情了。”
“这浑公子平时虽颠三倒四狂浪不羁,但做事一向是极稳谨的。”苏之道,“依此看来,司马锡要留女刺客活口,这女刺客身上必然还有什么重大的价值。”
“是否与杀手所寻之物有关?”
“极有可能。你说,这寻的东西会不会就是你的坠子?”
扶瑄低头摸了摸脖颈,神情似有些黯然。
苏之见了,知这扶瑄又思念母亲了,便故作昂扬,想岔开话题,道:“啊,这胡蛮杀手的马真是不错啊。”
扶瑄抬眼望了一眼苏之,幽幽然道:“如今杀手这马在王府里也好,至少给司马锡一个警醒,我们已有所洞察,叫他不要再如此猖狂。”
苏之颔首:“只是这后续之事需由你探查了,我明日便要出征”
“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
“已打点好了。”
“我这平日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你也都一道享用了,你要出征,一时之间也不知送你什么祝行好。”扶瑄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符坠,看上去磨得旧旧的字迹也有些许不清晰了,“这是我小时母亲从庙里求来的,倒不贵重,但却能保你平安。”
“这怎么使得?”苏之赶忙推阻道:“祝行赠物只是讨个好彩头罢了,这符坠是你贴身之物,如今你大难刚过,正要这符坠来守护。”
“你拿去吧。我伤未好全还需在乌衣巷内待上些许时日,凶徒总不能光天化日闯进来害我。你我兄弟之间,生死与共,等你大捷归来再还我也不迟。”
苏之闪了闪明眸,双手轻生捧过,放心贴近心膛的内衬衣里。
一阵清风吹进屋子,推动窗棂微微摇动,送进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扶瑄身子转危为安了,这春色才算这乌衣巷里流动了。
扶瑄的须发零散地坠在额前,轻吐道:“那明日我便不去送你了。”
苏之自是明白,反倒绽起笑容安慰扶瑄道:“出征就那样子,你也是知道的。我俩不是生人,不必在乎这些。”
扶瑄不再言语,正起身子凝望着苏之倒影着春光的眸子,握住他的手,郑重道:“万事小心!”
次晨朝阳一出,建邺城近郊的北府军营已人声涌动起来。今日乃北府军三万精兵出征北上的日子。精兵需从建邺城南门外先行进城,再由将军领着横穿建邺中央大街,于北门城门下行礼壮志,从北门出取道北上。近数十年来北境时局动荡,出兵北伐也是常有之事,城内百姓也是见怪不怪了。眼下士族营生虽极尽奢靡,但平民生活多是捉襟见肘,窘困难当,谁还顾得了远在天边的胡蛮之事。虽然如此,但仍有不少百姓早早起身涌上大街,翘首盼望一睹将军风采。
王府内,只听屋外一侍童扣了扣门来报:“公子,吉时已到,该出发了。”
苏之应了一声,抽身去取前时谢全赠与的七珠连星墨阳剑,定了定神,便大敞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