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掺一脚,就像嫌弃别人做得不够好一样。我说,我还是走运的,早早结婚了。你和汉弗莱,哼,只怕是婚事也要变成他的算计了。喂,”托马斯瞪了弟弟一眼,语气蛮横了起来,“你倒是说句话啊,贝德福德?”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亨利整天和你吵架了。”约翰维持着刚才的语调说道。
托马斯瞪大了眼睛,待要再说些什么,却看见亨利的灰马从林间一跃而出,后面紧跟着汉弗莱的黑马,几只猎狗在他们四周转着圈咆哮着,他们身后稍远处跟着一小队人马。
“喂喂,等等啊,”托马斯急忙把自己的马拉得远了一点,看着亨利吹了一声口哨把猎狗召回去,“我们两个可不是野猪,你怎么还用上猎狗了?”
“你们两个?”国王把马鞭在空中甩出了花儿,“你们两个比野猪还难找!怎么样,背着我出来打猎,有没有什么收获啊?嘿,”他笑了起来,伸出胳膊,猎隼乖巧地展开翅膀,从约翰的肩上飞到了他的手上,囫囵吞下他手中的一条肉,“托马斯,你不觉得它长得特别像——”
“是是是,托马斯已经这么说了一个早上了,”约翰连忙说道,有点委屈地看着剩下的三个人笑开了花,“我说亨利,你要不要一来就笑话我”
“贝德福德大人,我向您保证我绝对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亨利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惊慌失措的传令官的声调答道,笑着把猎隼送回了约翰的肩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长一个鹰钩鼻的”
这句话又引得那两人爆发一阵笑声太可气了公爵大人郁闷地想道不过想想国王已经几个月没有这么笑过了算了,不和他计较。
他做了个鬼脸,踢了一脚自己胯下的坐骑,跑到了前面,避开了在马上笑得打跌的三个人。
“拜托,你们再这么笑下去,林子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打的猎物了!”
“这句话很明显是骗人的,”亨利在晚餐时一本正经地说道,把手上的鹿腿骨放下,在侍从递上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在桌布上擦干,“因为我们还有这样一头鹿当晚餐,你说是不是,沃里克?”
沃里克突然有一种幻觉,仿佛肯宁沃斯的乐园变成了冷港的大厅,亨利变回了那个言笑不羁的威尔士亲王,在好酒好肉地款待了他们一番之后从容不迫地开始谈笑,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当然,这是假的,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切都已经变了,就像亨利保证过的那样,他现在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让那双褐瞳中一切顽皮的神色荡然无存,只留下一个公正严明的国王,一个完美的复仇天使。
“亨利,你派去勃艮第和巴黎的使臣都已经回到肯宁沃斯了,你是现在接见他们还是明早接见他们?”
一阵沉默,沃里克感觉到国王身边的几个人冲他投来杀人的目光。
不到半个钟头之后,他们已经尽数来到肯宁沃斯的厅堂——汉弗莱还需要长兄把他从桌边拖开(“拜托,我晚餐还没吃完!”)——亨利戴上了他的王冠,迎接从勃艮第回国的亨利·斯克鲁普男爵和从巴黎归来的萨立斯伯里伯爵。用沃里克的话说,看上去的确“像极了一个威仪赫赫的国王”。
“亨利男爵,”他先向斯克鲁普发问,“勃艮第伯爵对我们的提议怎么说?他有没有按我要求的那样,亲手在条约上签名?”
斯克鲁普的回答并不尽人意。勃艮第公爵在最后关头改了主意,他答道,显然公爵一直把与英格兰的和谈当做他自己与法兰西王室讨价还价的筹码,在他失势时,他愿意口头答应英格兰的一切条件,但却拖拖沓沓不愿付诸笔头。而在他迫于形势不得不与国王和王太子和解,答应他们的苛刻条件之后,他已经根本不能向英国人保证任何东西。
“毕竟,陛下,勃艮第公爵自己也是王室成员,他不大有可能抛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