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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尖声喊冤:“不是!我没有杀巧翠,她是该死,可是我没有让人去杀她,她是自尽的,她真的是自尽的!”

    顾屿一拍惊堂木,冷声说道:“前案仵作弄虚作假,罪证分明,本官稍后就会下令判他入狱,巧翠的尸体就在这里,你一口咬定巧翠是自尽身亡,那就随仵作进去看看,让他告诉你,什么是自尽,什么是他杀。”

    “那日值守女牢的监长在堂下已经招认,是徐府的管家借口有事,把她调到了别处,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巧翠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或者,是要等本官再派人去一趟徐府,把管家请来,让他和监长当面对质,你才肯认?”

    徐小姐拼命地摇头,口中还在不断地念着严明生,然而已经于事无补,顾屿让书吏取过笔录,自己在上面盖下印章,让人拿给徐小姐签字画押。

    徐小姐一把撕了笔录的纸,声音尖锐,“不,我不认罪,你没有权力让我画押,我不画押,这个案子就不能结,除非你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我爹和我娘都不会放过你的!”

    周仁噗嗤一声笑了,拍了两下手里的惊堂木,扬声说道:“徐氏,你从哪学的大宁律?没有人证物证或是人证物证缺一的情况下,犯人不认罪确实没法结案,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就是不认罪,案子也是可以结的。”

    “扬州犯官徐景年之女雇凶杀人案人证物证俱全,按大宁律,杀伤两条人命以上者,腰斩示众,徐府管家替主行凶,罪在不赦,本案过后再审,如无疏漏,当判斩首。此案结后,jiāo由刑部审查,天子准批,秋后处决,退堂。”

    徐小姐怔愣愣的,似乎没怎么反应过来,她身边的严夫人却是红着眼眶,对着顾屿离去的身影连连磕头,磕得额头青紫,也不肯起身。

    周仁不好去扶严夫人,追了顾屿几步,追到后堂,语气里难免就带上了一点抱怨的语气,“顾兄走得这么快做什么,严夫人要谢你,你理都不理她,这也太……”

    方才堂上的笔录一式两份,一份被徐小姐给撕了,顾屿在另一份上盖了印章,收拢起来,才抽出空抬头,看了周仁一眼,“秉公决断,无需恩谢,徐景年留下的烂摊子这么多,你要是闲得慌,去整理封县的卷宗。”

    周仁顿时泄气,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退出后堂门槛,末了,又想起了什么,半个脑袋在门后伸了出来,说道:“差点忘了,今天是七夕,我得提醒你一声,顾兄你是携家带口的人,今天就别忙了,嫂夫人要等急的。”

    顾屿的手一顿,周仁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摇头晃脑地走了。

    在他走后,顾屿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毛笔已经把铺好的纸张晕染开了一团污渍,形状倒有些像是夫人脸上的朱砂记,他微微地摇了摇头,眼里却闪过些许柔和之色。

    陈若弱昨晚才闹了一场病,又听了那官驿大夫的话,明明是模棱两可的事情,偏她已经认定了自己肚子里有了和顾屿的孩子,一早上起来,就喜滋滋地叫来喜鹊翠莺,商量着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些衣物玩具。

    喜鹊没法子,只得给她也找了张绣绷,从最简单的绣纹开始,教她刺绣,折腾来去好些时候,差点把中午饭都给耽误了,陈若弱一直是个坐不住的人,这会儿忽然就有了些为人母亲的自觉,不仅学习得十分认真,连坐姿都分外端庄。

    翠莺在边上昧着良心一个劲儿地夸,“小姐这样努力,以后言传身教,教出来的孩子一定像姑爷!”

    陈若弱的嘴角忍不住地上翘,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掰着手指头算道:“女红是一样,字也得多认一些了,还有琴棋书画……不算书画,琴也不好学,就下棋吧,总要多会几样东西,以后好教孩子。”

    喜鹊直忍笑,陈若弱美滋滋地盘算了半天,就听见外头一直守在官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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