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到书房的时候,穆天琪问,子阑忙说:“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已经到了,少爷您亲自去问,就好了。”
穆天琪加紧了脚步,他的身后,又有一阵秋凉的雨水,迅速地落了下来。
斑驳的烛影下,有一女子在廊前漫步,她穿着粉色的衣裙,裙裾上还散落着玉兰花般的白点,被四少爷府中的小厮一路带过来的时候,陆恩熙在想,最近落在他身上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吧。
自从上一次,与梁千洛短暂的相逢之后,齐燕宁对他,可算是步步紧跟,可是这天傍晚,当他去请示齐燕宁自己能否离开的时候,却寻不到他的身影。
无奈之下,她只好跟了小厮来,穆天琪的书房昏暗不明,他焦灼地站着,时不时地踱起步来。
不远处传来了说笑声,一阵一阵的,十分细微,陆恩熙瞧了瞧,看起来是个英俊的公子,旁边也立着一个利落的丫鬟,他这才微微地垂下头去,等在那。
“是你?跟我进来吧。”
子阑瞧了一眼陆恩熙,推开了门,穆天琪冷冷的走在前头,只看见一道斑驳的剪影。
“参见四少爷。”
在房中站定了之后,陆恩熙才行了一个浅浅的平礼,双手半握着,手心里头沁着汗珠。
“乳娘看人的本事向来是没有错的,你看起来是干干净净利利落落,只不过为什么传人话柄的时候,也这么不管不顾?”
“我不知道少爷在说什么。”
“花房是养育花草的地方,不是流言四起的地方,从前没有传出过什么祸端,想不到在你个小姑娘身上,倒是传开了。”
“我说呢,现在所有的人都指着我,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也不知道卷入了你们什么事情里。”
“你怎么就不知道了?你可知道你说的这几句话,连日里倒是将我的府上,搅弄的天翻地覆啊?”
“既然齐嬷嬷是你的乳娘,我又是他的人,我何必害你呢?难不成我害了他后,还来害你?这样的想象,果然也配得上天生一对了。”
“瞧瞧,现在说起话来倒是上道的,刚才不是一问三不知吗?”
说着,穆天琪将自己帽上的樱珠给拿下来,若不是为了他的身份和地位,这样繁杂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戴着。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四少爷即便是要拷问我,也该会问齐嬷嬷去。”
说罢,也看了一眼子阑,子阑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姑娘开始,就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你刚才这天生一对,说的是我和谁?”
陆恩熙笑道,“早知道这里头有这么复杂的学问,我也懒得来了。”
“好大的口气,子阑,你去找一找,这个丫头登在我府上册子中的,是不是奴才的份儿。”
“是管着花房的粗使丫鬟。”
“听见了吗?你既然与我穆武侯府签订了卖身契,你就是我们府里的人,不想来也来了,呆的不舒服也呆了,主子问话,你老老实实的说就行了,可别到时候让我揪出你的错处,罚起人来,我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陆文熙知道齐燕宁对穆天俊的恩情,如今看他,一点也没有周全着齐燕宁的脸面,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他冷冷地说道,“我无话可说。”
“当真是无话可说吗?”
说着,穆天琪凝眉。
“的确是无话可说。”
“西域有一种最毒的毒术,若是种在人的掌心里,不过一个时辰,血液就像爬行了千万只虫子一般,虽然不致死,可是却也能让人生不如死,我看你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也撑不了许久吧。”
“我可不知道,穆武侯府中还可以滥用私刑?”
“这滥用私刑也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