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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咄咄逼人。李延青纵然不肖,也不至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只盼他将来莫要追悔今日之举!”

    陈岚丰心中一震,这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狂妄,莫非他自以为是林见虹的对手?

    心中固然讶异,却对李延青平添欣赏之意,点头道:“老夫答应你,自会转达堂主。小子,方才听你一曲,倒是勾起我归隐之意。你你很好!可惜我门下没有你这等人才,传袭衣钵。”说着撩开斗篷,垂脚下地。

    李延青这才看清,他一条左腿空空荡荡,几乎齐根而断,只用一根木棍撑地而立。

    陈岚丰最后看他一眼,摇头叹道:“李元芳万幸!若使我有子如此,虽死何恨!”手提铁琴,转身便走,木棍点在雪地之中,发出笃笃闷响。

    李延青目送他转过巷角,忽听陈岚丰又道:“我虽未取回诛杀令,自会有人来取,小子好自为之!”微微抿唇,仍是答道:“多谢前辈!”

    那几盏灯笼骤然熄灭,耳听四下均有簌簌踏雪之声,李延青目光一凝,这周围不知埋伏了多少人预备动手,见陈岚丰对他弹压不下,只得罢手。

    他不敢耽搁,匆匆回到平康坊,慕容则正等得不耐,见他回来,慌忙问道:“怎样了?”

    李延青道:“今夜无事。他们几个如何?”

    慕容则道:“这迷香好生厉害!恐怕还要个时辰,药劲才能消退。”当下令人将张拯四个送回各自府上,又对他道:“今日我不回府,就去你家罢。”李延青点头不语。

    两人回到昭国坊,刚进内堂,就见李延青身子一颤,一口血喷将出来,摇摇欲倒。

    慕容则大骇,慌忙扶住他道:“怎么了?”

    李延青脸色苍白如纸,喃喃道:“断肠琴曲名不虚传”说着胸口窒闷难当,又是一口血喷出,这才觉得略略舒畅。

    慕容则将他扶到坐榻上,讶异道:“你从回来就已受了内伤?居然运劲强压到现在?”

    李延青道:“方才平康坊仍有杀手暗伏,我若不强撑,恐怕咱们几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只是小伤,三日内就可恢复。”

    “小伤?”慕容则目光复杂,向旁坐下道:“血气冲喉,还要装作无事,你可真是够狠等等,你说‘断肠琴曲’,莫非是陈岚丰?”

    李延青点头道:“今晚我以箫声与他奚琴抗衡,本无输赢,他却自愿认输,也不与我动手,更不觉得有损威名。果有一派高手的气度。”

    慕容则挑眉道:“你定是不敢和他硬拼,否则哪能回来?”

    李延青笑道:“一旦硬拼,立时就会露了底细。如此虚虚实实,无宁堂才不敢贸然动手。”

    慕容则正色道:“鸿飞,你怎么敢如此有恃无恐,和无宁堂为敌?你凭的甚么?”

    李延青微笑阖目,抬手扶额,双眼再度睁开,神光暗敛,定定道:“就凭他们不知李延青是何等人!”

    慕容则看着他无奈而笑,笑得五味杂陈:“倘若与你素不相识,我定会觉得你是疯子!”

    李延青所受内伤不重,加上他所练镈焰元气功颇有疗伤之能,五日之后已尽复如初。

    不觉月余之后,开元十二年元夕一过,这日已是上元佳节。长安城自人日开始,家家结彩,户户张灯,预备上元前后三日游乐,是夜未到日落,街巷之中已然行人如织,灯轮高筑。

    如此家人团圆之时,慕容则等人自然不能外出,李延青与双亲幼弟分离已久,值此佳节,倍感思念,也只得把酒遥祝,独游灯市。

    上元观灯在南北朝时就已蔚然成风,犹以各色灯轮花树最为巧妙,鸟兽花草,栩栩如生。南朝梁简文帝《列灯赋》有“草含春而色动,雪飞彩以偕来”,“斜晖交映,倒映澄鲜”之句,隋炀帝也作“灯楼千光照,花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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