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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腰缠万贯的阔少般,率先登阁而上,大摇大摆入座。

    伙计送上曲谱,请众人点曲。慕容则选了《倾杯乐》,张拯选了《乌夜啼》,源弼勾了一曲《遐方远》,韦斌要一曲《西江月》。李延青想起父亲曾讲到故乡凉州,月夜羌笛,在大漠之中别有一番美景,于是点了《凉州曲》,五人各自斟了满杯的葡萄酒,举杯同饮。

    披香阁以胡姬燕乐闻名,所有舞姬均是肤白如雪,眸色似碧,姿容修嫮,既妖且丽。燕乐奔放豪迈,胡女舞姿也都跳脱灵跃,只见腰如束素,玉臂两张,摇曳生姿,铃随身响,妙不可言。

    三曲舞罢,几名舞姬到坐上敬酒,肌肤袒露,毫无羞赧,慕容则和张拯几人早已见惯如此,左拥右抱,好不恣意。

    有一名红衣舞女举了琉璃盏往李延青款款而来,面纱之下,两目盈盈,十指握杯,指甲上蔻丹猩红,艳丽至极。

    李延青目光逡巡,早已将她上下打量数回,忽而唇角微掀,似笑非笑。

    舞姬行至面前,撩起轻纱长裙,屈膝跪坐,伸出右手中指,在酒中微蘸,轻轻一弹1,双手奉上。杯酒盈盈似琥珀,美人妙目带幽情,着实赏心悦目。

    李延青凝视面前酒杯,看了一刻,微笑接下,却不急饮用,拿在手中。舞姬见状,凑近他身边,纤纤素手伸到他胸前轻抚,蜿蜒游走,刚要搭上他肩膀,冷不防被李延青伸手抓住手腕,面纱之下,登时脸色微变。

    不待挣脱,李延青已将她双腕扣住,舞姬两手脉门被制,身形一软,半瘫在他身边。

    李延青微微迫近,看着她双眼,又是一笑。不知怎的,红烛照画,香风酒暖,李延青这一笑却教她遍体生寒。两人身形一闪,李延青已挟着那舞姬到了门外檐下。

    这小楼四面皆有栏杆环廊,此时月色正好,长安城灯火阑珊,红衣舞姬倚靠在屋角柱上,早已动弹不得。

    李延青目光幽深,脸上却浮起一丝玩味笑容,拿起她右手,伸到廊下借月光一照,中指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缝里,赫然闪烁着寒色银光。

    李延青目光一利,低低嗤笑一声:“真是好刀啊,杀人无形,藏器无踪。”他目光幽幽注视之下,那舞姬只觉自己已和死人无异,不由心中一凛。

    李延青笑意一敛,伸手扒开她右肩衣服,舞姬一阵羞恼,却又张口不得,只得闭上双目。

    看着她凝白肩头刺着一个龙眼大小的“無”字,李延青早在出蜀之际就已处处防备,谁想却是如此遇见,哼了一声,不屑道:“想不到区区一个无名小辈,竟能让无宁堂花费如此心思,使出这等隐秘手段对付!”说着将舞姬衣衫拢好,却把她右手指尖上银光摘去,装进袖间荷包之内,又道:“莫非在这长安不便下手?”

    舞姬愕然张目,便见眼前少年方才明明温润如玉,此时身上危险气息俶然暴涨,锋利如刀,凝声道:“前辈,方才得罪。今日之事,若有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说着不顾那舞姬面色早已青白交加,仍是微微近身,凝眸低声道:“我可是言出必行。”

    他生就带着父亲的英武之气,此时神色俨然,凛凛生威,舞姬被他这般直视,不禁发悚,冷汗贴耳而下。

    待到李延青轻笑一声,闪身入内,眼前只剩清风冷月,这才一惊回神,几乎瘫坐倒地。她惊慌闭眼,平顺心中惊悸,心道自己出道已有十年,杀人无数,何尝惧怕过谁?

    这少年不过是个今日才刚满十九岁的半大孩子,短短片刻,寥寥数语,竟让她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舞姬睁开眼来,看着右手已经空空如也的指甲,不禁苦笑。她以此法杀了近百人,没有一人察觉,似这般尚未出手便被识破,连如此隐秘的兵刃都被对手夺去,实在是前所未有。

    慢慢站起身来,透过窗缝看着少年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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