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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恍若无事。真不知他是在自己蘸甲之时看出破绽,还是早就已经发觉有异?舞姬心中只觉异样。站了片刻,转身跃下小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李延青回到席间,端起琉璃盏。他这一进一出,就似如厕一般自然,莫说张拯几人未曾留心,就连慕容则也是浑然不知。

    披香阁坐设颇为讲究,不光有画屏银釭,湘帘锦幔,连面前矮桌四角也包了鎏银铜饰,李延青将酒液微微溢出杯沿,向银片上一擦,漆黑立显。

    他目光微凝,心中冷哼,想不到那刀片虽小,却是锋锐至极,剧毒无比。装作无意将琉璃盏倾洒,换了新杯再饮。

    此时张拯等人兴致正高,纷纷离席而起,将衣摆往蹀躞带内一束,步入厅中,翩翩起舞。

    慕容则手举一只红漆云纹耳杯,斟满葡萄酒,快步走到李延青面前,放声歌曰:“举杯语知交,我今为君贺!且尽面前酒,与我倾杯乐!”说着将杯递过,待李延青一饮而尽,这才继续唱道:“愿君唯欢喜,日日得平安,每岁如今朝,与我常相见!”

    张拯三人大呼喝彩,一齐拉过李延青,邀与共舞。李延青看着四人在身周手舞足蹈,一时茫然,慕容则见状,低声笑问:“怎么,你不会跳舞?”

    李延青微微摇头,如同装进了闷葫芦,不知如何是好。大唐风气开化,宾主饮酒作乐,每每席间同舞,就连太宗李世民也曾和群臣一起舞蹈,慕容则等人皆是贵胄出身,对此习以为常。

    李延青和王维祖咏也只是举杯和歌,尚不知欢宴半途,还需以舞相属。方才慕容则举杯为寿,本该作歌应答,此时见余下四人,自顾拍肩拍背拍腰腿2,落掌有声,滑稽十足,只看得忍俊不禁。

    慕容则四人也不勉强,一支舞罢,将他推回坐上罚酒。只因李延青不能同舞,每人连罚三大白,联杯不停。

    这葡萄酒远比中原米酒辛烈,常人饮不数杯便有熏然之意。李延青连进三坛,酒到杯干,自始至终全无醉意。四人看得哑然。

    张拯一拍桌案,大声道:“鸿飞,看不出啊!你莫非千杯不醉?!”

    李延青笑道:“自幼极少饮酒,我也不知自己酒量如何。”

    源弼叫道:“我不信,拿酒来!我们四个要和你一较高下!”说着令人摆上大碗,四人一齐和他斗酒。

    直将十坛葡萄酒全部喝尽,又加五坛,但见杯盏起落,执壶频倾,最后张拯c源弼c韦斌都已喝的倒地不起,这才作罢。

    此时将到三更,早已宵禁,好在崇仁坊夜夜笙歌,多有客人彻夜不归,五人只得在披香阁留宿。

    张拯三人被仆役扶去客房歇息,慕容则却摇摇晃晃搭在李延青肩上,含糊笑道:“我今日要和你同睡同睡!你不嫌弃我罢?”说着勾住他肩背,歪歪斜斜径往屋里去。

    李延青架住他道:“我自然不嫌弃,你可喝的尽兴了?”

    慕容则闭眼含糊笑道:“尽兴!当真尽兴!许久没像今日这般痛快了”

    李延青看他醉态十足,边扶着他走,微微笑道:“虽然尽兴,可你远远没有喝醉。”

    慕容则脚步一顿,勾住他脖颈的手臂猛一用力,贴近他睁眼问道:“干么戳穿我?!”

    李延青淡淡道:“想让你放开。”

    慕容则白眼一翻,放脱他脖颈,理理身上襕衫道:“无趣!”眼神清明,神态如常,全然看不出有何醉酒之态。

    李延青不以为意,让人在屋里收拾了两张大榻,中间隔了一架挂画屏风,两人同室共眠。

    吹熄烛火,李延青忽然问道:“泽川,京城之中可曾有过甚么未破的悬案么?”

    “这倒是有。”慕容则闭眼答道,“听说十五年前,当时的兵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同日暴毙,二人都是被利器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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