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沈丝弦无言以对,自己心内伤感踌躇了一夜,一面审视自己对李贞辰的情感,总疑心是自己自作多情,况且如今借住李府,身负重任,总叮嘱自己不想去想这些事,所以不由得将心中种种情愫都隐匿了,表面上只装作若无其事,对贞辰只以兄妹好友相待。
但令沈丝弦和为奴都大感奇怪的是,李贞辰似乎对自己的这桩引人瞩目的婚事毫不在意,连李母也很少提及。还有一件事,也令沈丝弦觉得奇怪,她在李府住了将近半月,还未见过李父,每次说起都被李贞辰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
一日,沈丝弦又问李贞辰道:“怎么我住了将近半月,还未曾见到你爹,你爹呢?”
李贞辰听丝弦问起自己父亲,又支支吾吾地道:“他——如今不住在这里。如今,他的事跟我们不相干。”
过了半晌,李贞辰自己又忍不住对沈丝弦道:“弦儿,这事其实也无需瞒你。我告诉你知道就好,其实两年前,我爹又新娶了一房,他如今在京州城中另置了一处房舍,已经不常回到这里来了。近年来,我爹和我和我娘都疏远了许多。我公务繁忙,平常家里就只有我娘一个人,我怕我娘伤心,也不提这事了。弦儿,咱们别在我娘面前提起好吗?”
“好。”沈丝弦点点头,却忍不住问道:“可是你爹怎会另娶了房室,我记得他以前跟莫姨不是很好的吗?”
沈丝弦脑海里回想起幼时在李贞辰家厮混时,李父总是笑盈盈的,待莫姨总是柔声细语,一句重话也不曾说。沈丝弦记忆里,这夫妻两人是难得的恩爱非常,连嘴也没吵过一次,连沈丝弦母亲都夸赞李父对莫姨很好呢。
李贞辰听了,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以前我爹是很爱重我娘的,事事我想不到的,都为我娘想到了,生怕我娘受了一点委屈。以前我爹知道我娘爱吃江西蜜桔,每年都要派人专门从江西运好几大箱子来。可自从我爹当了这个五品小卫官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把升官发财看得比什么都还重,别的事一概不管!这两年,他越来越少回家,我娘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我娘说我爹现在就在巴结那个镇国大将军,他娶的就是镇国大将军的堂妹。以前就算平常不怎么回家,但过年过节还总是会回来的,现在娶了那女人之后,连过年过节也不回来了。”
“那女人名叫苏天心,总是皮笑肉不笑的,我不知道我爹是怎么了,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人。”李贞辰愤愤地道:“我不喜欢她,可是我爹——算了,不提他们了。”
“怪不得我总觉得莫姨总是有些郁郁不乐,原来是这样。”沈丝弦道:“那我住在这里一日,便替你宽解莫姨一日,你也别太忧心了。”
李贞辰奇道:“你怎知道我为此烦忧呢?”
沈丝弦淡淡一笑道:“我见你在莫姨面前总是小心翼翼,还总是刻意地讨好莫姨,就知道必有缘故了。以前李叔叔和莫姨两人总是形影不离——”
李贞辰叹了口气,道:“是啊。以前他们总是夫唱妇随,形影不离的,现在别说我娘,就是我想见他一面也难了。”
又过了一日,李贞辰的假期已然用光,一大早便去罗门当值去了。沈丝弦便一早过来陪李母一同用早饭。
到了下午,李母忽道:“弦儿,你大约已经知道辰儿父亲的事了。”
丝弦看李母脸上面无表情,便免不了点了点头,道:“贞辰哥哥已经跟我说了。莫姨,你还好吗?”
李母苦笑了一会,道:“得过且过吧,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呢?你知道辰儿眼前的这桩婚事,就是那女人撮合的。那女人正是镇国大将军的堂妹叫苏天心的。”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辰儿这桩婚事,我是不赞成的。这几年,他爹太热衷名利,一心想着巴结人升官。那镇国大将军不知看中了我们家什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