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白雨已经查出来了。”
晚间从李府一回到西苑厢房,为奴便掩了房门,向沈丝弦道。
“哦——”沈丝弦正在瞧桌上那几支新插的绿菊花,便问道:“那青天客店的大火是何人所为?”
“这伙人行踪极其隐秘,”为奴道:“白雨他们整整跟踪了十几天才有所发现。原来那夜他们纵火之后,就一直隐匿在郊外一处极其隐秘的据点,然后就闭门不出。白雨他们潜伏了好几日,只看到有人往里头送粮食蔬菜,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出来。这些人个个穷凶极恶,手段狠辣无比,是专门替人干杀人害命勾当的死命杀手。后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白雨派人日夜盯梢才有了发现。姑娘倒猜一猜他们的主子是谁?”
“是谁?”沈丝弦脑海中忽地出现了一个名字,脸上陡然变色道:“不会是冀王吧?”
为奴摇了摇头,道:“是镇国大将军府,他们是镇国大将军府豢养的死命杀手。”
“什么——”沈丝弦吃了一惊:“镇国大将军手里握着几十万兵马,怎么还需再去豢养杀手呢?”
为奴接着道:“正是如此!而且,姑娘可知道他们这次要诛杀的对象不是别人——”
“难不成叫咱们猜中了,他们是冲着咱们而来?”
为奴点点头。
“我们和他们素无瓜葛,”沈丝弦想了一想,道:“是为了当日你在桂花楼万夫莫敌,扫了他们的面子一事?”
为奴又点了点头,道:“正是。”
沈丝弦笑道:“为了区区小事,就要杀人?”
为奴道:“当日在桂花楼,我令镇国府丢了颜面,得罪了他们,我知道他们一定介怀,不肯轻易放过,却想不到他们竟要为此事杀人。白雨还查明,这次的下命令的不是镇国大将军,而是那位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号称京州城第一美人的苏大小姐。”
“这位苏大小姐表面上是一位温婉的大家闺秀,其实私底下飞扬跋扈,心狠手辣丝毫不逊于其父。”为奴继续道:“我让白雨继续盯紧他们,只是咱们在京州城可要更要小心了。想必咱们住在这里,他们必定已经知道了,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
“是。”沈丝弦点头道:“可是为奴,你觉不觉得他们这次杀人纵火的手段有些似曾相识,跟两年前蔡飞虎将军灭门一案的手法如出一辙,难道说两年前蔡飞虎将军灭门的案子是镇国府做下的?”
“姑娘所料不错,”为奴道:“那日我就觉得有些起疑,所以叫白雨命人亲自去查了当年的案宗。我想蔡飞虎将军是习武之人,又久在沙场,一向作战神勇,反应机敏,纵然是再大的大火,若不是受了暗算之故,他和他家的二十几口人怎么一个也逃不出来?只是朝廷对此事只当做一般意外处理了,当年蔡飞虎将军的府邸被烧毁的干干净净,让那伙凶徒得逞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现在想来,镇国大将军和冀王谋反之心不是起于今日,而是谋划了多年。为了排除异己,大有可能是冀王指使镇国府大将军干的。姑娘,还有一事,从各地运往京州城的贺礼,白雨报告说原来他们的仓库不止一处,京州城外东西南北四处皆有一个大仓库,不仅有武装兵器,其中一处还藏有许多炸药,将来一旦包藏祸心的人得逞,后果不堪设想!所幸现在还未见什么异动。”
沈丝弦一惊,不小心从那片绿菊上扯下一片花瓣,仿佛这时才明白自己身上责任重大,她吸了一口气,对为奴道:“好,你命人看住了,一旦有什么异动,咱们务必先捣毁毁了这些东西要紧!”
为奴早已给沈丝弦斟了一盏茶来,笑道:“姑娘放心,咱们的人已经日夜在那里死盯着了。”
“好,”沈丝弦接过茶,微微一笑道:“如今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咱们唯有先发制人,才能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