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照在三辆正迎着梦想出发的车上,车轮碾过之处,无不尘土飞扬。伴随着街头大爷大妈的怒喝声,车里活泼开朗的年轻人,如符媛媛王怀安两位同志,都不约而同伸出了头,朝渐离渐远的人群挤眉弄眼,哈哈大笑。
车子遂在一派欢声笑语之中一路向西,驶向那遥远的西北之地。
而幽深狭窄的胡同口,一杵着拐杖的老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静默不语,待车子转个弯儿已是不见踪影,沉默半晌才拄着拐杖慢慢挪回去。
他们的终点站是甘肃嘉峪关,出了北京西口便一路沿着黄河北上,一路万壑争流,因着春日凌汛河水汹涌澎湃,直泻千里,有些路段还漫延至膝,只得绕道而行。到了北边黄河拐一个弯,直往嘉峪关行驶而去。一路重岩叠嶂,千岩竞秀,各色奇山怪石直险峻路段直把还未来过西北的新兵蛋子唬得一愣一愣的,两辆载人的车时不时发出阵阵尖叫声。
“啊啊啊小心点小心点!真是太惊险了!”
又驶过一处险要之地,天旋地转好似要把命交代在这里,车内顿时响起阵阵惊呼声。好在司机们操作熟练,兼又极为熟悉这一代的路况,兜兜转转峰回路转,不一会儿又驶向平稳开阔地带。
车子晃晃悠悠了两天,一路沿着水草丰茂的山谷低地而行,而后绕过一个大峡谷,一条长长的沿着险峻山势蜿蜒曲折的玉带展现在他们面前。
“长城!瞧见没这就是长城!”赵大林的声音从车头传来,嗓门虽大却险些被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及外头呼啸而过的谷风掩盖过去。
赶了几天路有些疲惫的人立马惊醒,揉揉眼睛迷茫了好一会儿才争相从车篷探出头去。
只见苍茫辽阔,宁静旷远如明镜的天空下,一条长长的玉带顺着山势蜿蜒而行,如盘龙,如卧蛇,带着睥睨天下的磅礴之势。
“大林哥我们这是到了嘉峪关了么?”林嘉颖放过那丝透过车篷的光,从书案挪开眼,揉了揉发疼的脑壳大声问道。
“是的,”赵大林粗狂豪放的声音从前边传来,“欢迎来到我家乡!”
“嘉峪关嘉峪关,自古第一险关,兵家必争之地。”王怀安极为夸张地捧了捧心,继而深情呼唤,“我从来没有这么爱你!”
“恶心死了滚远点!”符媛媛一脚踹开正在她眼前发神经的青年,满嘴嫌弃,目光却有些幸灾乐祸。
林嘉颖等人看着那骚包也是忍俊不禁。出发前麻溜溜的七分头已被折腾成鸡窝,至于那身洁白无瑕,干净整洁的西装已是不堪入目,七零八乱不说,还被踩了好几个黄泥脚印。
“少爷你别听她瞎说,这些黄土脚印是你走过黄河的见证!”
“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今儿也算好汉一条了!”
“谁他妈跟们臭男人是好汉?滚边去!”
时刻不忘保持优雅的付曼贞从角落里抬起脚,踹了大喊着的邹明凯,只不过面有菜色,威武不威武就难说了。
几尽疲惫的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一连好几天的颠簸折腾已是精疲力尽,此刻一听到目的地到了,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甚至觉得这边空气真是清新。至于赵大林那句“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这有什么关系。
不一会儿天就黑下来了,日暮十分,最后一缕阳光悄然落入地平线。簌簌北风呼啸而过,悲凉而凄厉。过了一会儿,车子拐过一道弯,缓缓驶入一条小道,耳边传来一两声鸡鸣。此时众人方看到前边灯火时隐时现,在幽幽旷野簌簌北风中显得格外温暖亲切。
三辆车停在了一处空地上,坐在车前头的司机开了车门跳了下来,拉开车尾的闸道。
面容疲惫却依旧神采奕奕的众人纷纷跳了下来,落地时踏实沉稳的感觉不禁让颠簸了几天几夜的人心生感慨。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