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借花献佛之举,颇为美中不足。倒不如我等亲自做几首送别诗词赠予老师,虽然礼轻,可情谊尤重,诸位叔伯,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金知县c黄县丞纷纷附合赞同,可县学中人却都微微皱眉,尤其高长卿更是要起身发作,却被马叔明一个眼神拦下来。
原来,包拯作诗烂,是县学中出名的,如果搁在现代,他一定属于那种严重偏理科的学生,对于逻辑性问题,例如针砭时事的赋论c刑名律法的处置,包拯都能信手拈来,可却唯独对感性的吟诗作对极不擅长。
马叔明c高长卿以及县学里的山长c先生此刻都对欧阳鹤颇为不满,你明知包拯作诗烂,还要他当众出丑,岂非陷害同门,若在县学里,诸位学生瞎做几首,不论好坏也便罢了,可眼下金知县c黄县丞俱在,你可不该如此。
要晓得,合肥县每次举办乡饮酒礼,都是由这二人出面,倘若包拯在此出丑,极有可能会影响他日后的乡饮酒礼,而乡饮酒礼做不好,则会失去乡试资格。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包拯不光文科烂,理科也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会跑去跟谢孟山学武,若非继承了上一位包拯的才情学识,他怕是连科考的念头都不敢有。
“既是在下的提议,便由我抛砖引玉,可好?”欧阳鹤问道,见众人默许,才开口吟诵,却是一首七言诗:“流萤寻风何处去”
一首吟毕,亭中却无人鼓掌,倒不是此诗不好,而是太好,才有古怪,曹植尚需七步方可成诗,你欧阳鹤一介落第秀才,连屁股都没挪一下,眨眼间便想出如此好诗,谁会信?再结合他主动提出做诗一事,在座之人自然全部猜到,他是事前写好的,就憋着在此时表演了。
而深知包拯不擅作诗的县学中人,此刻方才琢磨明白,欧阳鹤这是早算计好要踩包拯上位呀。
其实,众人还是低估了欧阳鹤臭不要脸的程度,这首诗不光是提前备好的,还不是他做的,欧阳鹤深谙自己斤两,又想借酒宴讨好金知县c黄县丞,以便自己可以轻松通过下月的乡饮酒礼,因此事先花了五百文钱,从县学的另一位穷举人处买来此诗。
“献丑献丑,我以作罢,希仁贤弟可有大作?”欧阳鹤一见没有达到预计效果,便尴尬的笑了笑,将枪口引向包拯。
“还未曾有,小弟才疏学浅,仍需再推敲推敲,烦劳诸位长者先请。”
有欧阳鹤这个装逼失败的典型当前车之鉴,包拯自然不敢表现的太过突兀,所以故作谦逊,先推脱一番。
“长者命,不敢辞,希仁贤弟莫要谦虚,还请作来。”欧阳鹤一脸假笑道。
此时,马叔明已然温怒,将手中酒杯往几案上轻轻一放,然后递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给欧阳鹤,怎曾想欧阳鹤这蠢货光顾着挤兑包拯,竟没留意马叔明的反应,继续说道:“希仁贤弟,虽年纪幼小,却颇有才情,这是县学中周知的。若非你受家事牵连,今年乡试也轮不到愚兄,由此可见,你的才学尚在为兄之上,如今既然为兄作得,你又有何做不得?”
这年头,还真有傻逼把脸凑过来让你打,那我就不客气了。包拯心中暗骂,然后故作沉思道:“小弟我前些日子偶然听来家中老仆哼起过一段小调,其曲朴素陈实,颇为动人,今日我就以此调填词,唱一首送别词献于老师,可好?”
“希仁有心,希仁有心词句不在精妙,只需情真意切,为师便幸甚欢喜。”
马叔明话中有话,旨在给众人先打上根预防针,其意为,甭管我徒弟写的多差,老子就是喜欢,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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