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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尖叫四起,然后是桌椅掀翻的声音,薛临波睁开眼睛,看见张创业正从2米开外的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她感到站里身旁替她把张创业打翻在地的人竟似乎张扬的妖魅的气息,她知道,那是霍炎。
张创业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神色益发狰狞恐怖,他右手一指,狺狺低咆:“霍炎,你敢?”
“我当然敢,你尽管试试看。”霍炎的语气不可思议的平淡,他不再看张创业,半是胁迫的把薛临波带走。
会议室的大门一关上,似乎把另一个世界关在门外。薛临波终于无力支撑,顺着门滑坐到地上。
“警察把你的办公室都快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你说的咖啡。”霍炎蹲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薛临波,碧色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神采。“就在孙佩珊死了之后,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有人从你的办公室取走了有dú的咖啡。他要杀的不是孙佩珊,是你……”
薛临波突然崩溃:“是我害死了佩珊!是我害死了佩珊!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在我面前,爸爸妈妈是这样,张伯伯是这样,佩珊也是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所有的人都要死,我不信我会把身边的人害死!我不信我是天煞——”她猛然停滞,神色惊恐异常。
霍炎神色巨变,猝然出手抓住薛临波的右腕——她的手依然死命的扣着,被尖尖的指甲抠的鲜血淋漓,她拼命的挣扎,却被霍炎用胳膊圈住动弹不得,霍炎努力掰开那已经伤痕累累的右手。
她的手柔软白皙,手指修长纤细,只是,在最最不应该的位置,有一颗最最不应该生长在那里的红痣。薛临波终于停止徒劳的挣扎,绝望的让自己最伤痛的隐私展览在这不知是盟友还是敌人的男人眼前。
六年前,张有贵去世后三个月,薛临波对张有贵死前抓住自己手不放的情景依然耿耿于怀,他的神色惊恐之至,似乎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自己的手上有什么?她无数次端详自己的手,除了有一颗小红痣比较特殊,其余与众人有什么分别?她曾经问过薛观潮,薛观潮却也不明所以。一天清晨,她照例在公园晨跑,遇上了一个看相测字的术士正在帮人看手相,吹的神乎其神,那人也连连点头。薛临波想起旧事,一时好奇也凑过去,把右掌摊开。那先生一看不要紧,脸色就象见了活鬼一样,收拾起东西,连卦钱都不要拔腿就跑。可他哪跑的过薛临波,不几步就被抓住,喝令他说。
“小姐,我说了,你可不要怪我。”
“罗嗦什么,我给你钱就是。”
先生几番yù言又止,折腾了半天终于开口:“小姐,你是天煞孤星入命啊,一生都注定要孤孤单单,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没有姻缘,没有子女……”
“放屁!”薛临波怒极,可那先生还不怕死的加上一句:“你煞气太重,就算亲近你的人都会死于非命啊……”
薛临波如遇雷击,一下呆住。等她明白过来,那先生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从来都不信这些玄虚的东西,这次却令她惊骇万分。她想起养父养母惨死时的情形,那是个家门口附近一个大缓坡,平常根本没有车辆行人,那天她调皮跑到马路另一侧要爸爸妈妈去追她,就在他们走到中间时,一辆载重大油罐车呼啸着从坡上冲了下来……7岁的薛临波第一次认识了什么叫做死亡。然后,便是张有贵,那天他在张家设宴庆祝她大学毕业,就在喝了她敬的最后一杯酒后,张有贵倒地,再也没有醒来……往事历历,她简直不寒而栗。命运?这就是命运?这就是掌中的命运吗??她不信,她抵死都不信啊——何况,她有哥哥啊,她有观潮,她绝对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六年来,她死死守住的秘密,却因为佩珊的死被重新提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霍炎突然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