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呆立当场。
孙佩珊,只有二十四岁的孙佩珊,美丽温柔的孙佩珊,七孔流血,仰面朝天。
“佩——佩珊——”薛临波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想近前去看看她。
“别动。”一双手从后面扳住她的身子,顺势往后一推,她踉跄的推了一步,一个高大的身影越众而出,在孙佩珊身边俯低身子。
他的手在她脖颈处停留着,薛临波死命的盯着他,想听到一点希望的声音。可是他转身,目光与她相接,无情的宣布真相:“她死了。”
尖叫又起,有人去告之张创世。有人去保安部。有人说张创业半个小时前去礼仪公司了。
“不,我不信——”薛临波脸色苍白,她几乎全身战抖,“你不是医生,你不能这样——”
霍炎站起,他的身型几乎罩住薛临波:“她死了,是中dú死的。”他转向门口的大众,“是谁发现她躺在这里的?之前有没有人看见她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
!!
薛临波突然全身一震,她疯了似的推开身边的人,飞奔向电梯。
不要!不要!不要!
电梯呢?电梯为什么还不上来?薛临波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冲向楼梯间。
“你去哪里?你知道什么?别到处乱跑——”
霍炎的声音在她身后飘散开来。
不要!不要!!不要!!!
薛临波象一阵风一样刮进公关部,只有几个人,大家都神色慌张,孙佩珊的事一传开,公关部的人都惶恐之至——谁不知道她和张创业的感情?薛临波视若无睹的冲进茶水间,几秒钟后又冲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我的杯子,谁洗了我的杯子?”
大家都愣了,一时无人作答。霍炎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本想走过去的他闻言不由一怔。
“快说!谁洗了我的杯子?!”薛临波的声音近乎疯狂。
“我,我刚才洗的。”说话的是张创业的秘书,吓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刚帮张先生洗茶具,就顺手洗了。”
不等她说完,又疯子似的跑向办公室,拐弯的时候狠狠撞在桌角上,桌子都被撞歪,她丝毫没有停滞,一把推开虚掩的大门。
她颤抖着拉开桌腿上橱柜的小门。
霍炎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一脸前所未见的凝重。薛临波抬眼看他,身子剧烈颤抖着。
“她喝了我的咖啡。”
她这样说。声音如撕裂的帛。
在接下来的一团混乱之中,薛临波唯一的记忆就是发狂的张创业。还有声音,还有种种属于过去的声音充斥在她的四面八方。
——“不知道她是怎么被送来的”
——“好惨啊”
——“爸爸妈妈来追我啊”
——“被她害死了”
——“临波愿不愿意做我的女儿?”
——“张伯伯你不要死”
……
她木然站在那里,右手紧紧扣住,指甲几乎抠进ròu里。有人跟她说话,她茫然的抬头,看着他嘴唇翕动,一个字一个字听的清清楚楚,却丝毫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别开头,却看见蒙了白布的尸体被抬走——尸体?那扭曲的、毫无生气的身体,可是属于美丽、沉静、温柔的孙佩珊?抽离了灵魂的躯壳,为什么看上去那样的怪异?为什么不象睡着了?哪个白痴说,死了就是睡了不再醒来?谁,谁睡着了是这样的姿态?薛临波突然很想吐,为什么,人在这种时刻会想吐呢?她立刻弯下腰去,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薛临波!你害死了佩珊!你把佩珊还来!
谁?谁的声音?她抬眼看去,一张狰狞的满是杀气的脸在惊呼声中向她逼近,拳头挥起,她不闪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