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也懒得戳破,吃完了,搓了搓手,叶天出门而去。门缝里,何苦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前开始狼吞虎咽,门缝外的叶天笑了笑,也不说话,走到了院子里。
自行车后头拴着的土狗叫了两声,叶天俩眼珠子一瞪,那够卷着尾巴灰溜溜地躲到车轱辘后面藏着了,俩耳朵耷拉下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欺负。
“看我收拾好了屋子再来收拾你!”吓唬了狗一句,叶天拿起靠在墙头的铁钎走到了何扁担的屋子那里。
屋子损坏的不算很严重,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破坏的,就是这土炕被砸的有点儿狠了,不修一修就真的不能睡人了。墙上糊的报纸和日历都被扯了下来,地上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烂纸,那是何苦的作业本子和书籍,锅碗瓢盆被何扁担收拢到了一起,在墙角处堆放着,电饭锅被砸的那叫一个惨,电炉丝都是被刻意给砸了一遍的。这得多大仇啊。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叶天心里本来还有一些后悔,可再看到这里的状况,那仅有的一丝后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你说说你们一家五口人,为难人家一对老实父子干嘛,而且还有一个小孩儿。
活该砸你们!叶天心里愤愤地说道。
正铲着土,何苦过来了,蹲在墙角把锅碗瓢盆归置了归置,把那张裂成两半的桌子给拉到了院子里,看那两半桌子上的裂口,应该是斧子给劈的。
“你拿那破桌子干啥?”
把两半桌子放到了一起,何苦搓了搓冻成小萝卜的双手,“我爹会木匠手艺,他能修好。”
说这话的时候,何苦眼睛里闪出丝毫不掩饰的骄傲。叶天心里偷笑,就你爹厉害!
叶天跟何苦,一大一小俩人,共同收拾着这不大的屋子。
“哥。”
“干啥?”
何苦指了指拴在车子上的大狗,“那是哪儿来的?”
叶天铲了一铁钎土扔炕上了,站上去用脚把土踩实,“那是砸你家的人养的狗,我牵回来,杀了给你爹补身子。”
“不杀成不?”何苦盯着狗看。
“你想养着?这狗可不好养。个头太大,吃的多。你爷俩儿自己还吃不饱呢。”
何苦就是盯着狗看,也不说话。
“成,你想养就养吧。反正是你家的。”
听到这话,何苦的脑袋才转了过来,继续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
院子里收拾东西的动静挺大的,正屋的老刘头儿起的早,无所谓。东房的周爱国伸着脖子从门缝了看了一眼,看到是叶天,又缩回了脖子。南房的川子撩开窗帘儿看了一眼,见是叶天在忙活,放下窗帘儿一声不吭地接着躺下去了。
抬头看了看,太阳都升的老高了,难得的好天气。叶天对这院子里的人开始有了好奇心。
“何苦。”
“嗯。”
“这院子里都住的啥人啊?一天到晚怎么都在屋子里闷着啊。”
何苦指了指东房,说这是专门碰瓷讹人的,十天不开张,开张吃十天,又指了指南房,说这是夜猫子,白天睡觉,天黑了才出去,跟正常人不一样。叶天乐了,问他,你这说的一套套的谁教你的。何苦自顾自地埋头拿着一根檩条在屋子里刨自己的课本,说道,都是我爹告诉我的。
叶天心想,你爹嘴巴也够损的。
俩人正收拾着,南房的门开了,川子裹着一身军绿色大棉袄走了出来,头发乱蓬蓬的,眼角处还有眼屎,脚下踩着一双大棉鞋,脚趾头的位置露出了白色的棉絮,看他揉了揉眼睛,抄着袖子走了过来。
“哥,忙着呢?”
“别哥哥哥的,前几天见了我还叫我孙子呢。”叶天低头铲土,也不看他。
川子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