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指着狗说道,“今儿早上,你家那几口子把我哥打了,狗我牵走,杀了吃肉,当成是给他补身子了。你别瞪我,还有呢。”
老婆子瞪的更凶了。叶天不搭理她,“今儿晚上,你家那几口子又把哥的家给拆了,照理说,我得把你家的房子也给拆了,这样才公平。可我哥不让。既然我哥说不让,那就不拆。但是我得在这里说两句。我哥家里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瞪!你再瞪!你再瞪一眼试试!”
斧子尖儿上恰巧滴下来一滴血,正巧滴在老婆子的鼻子尖上,身子一抖,晕死过去了。
这老娘们儿晕血!叶天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算了,拉倒吧。
牵着狗,又在院子里溜达了溜达,瞅着什么好使就拿走点儿什么,他不拿钱,拿钱就成了抢劫了,他只拿何扁担家能够用的着的东西,一直到走的时候,叶天才把东西给准备齐。一辆八成新的自行车,何苦上学用的着,一个脸盆,一把铁钎,还有几头大蒜。走到前院的时候,畜生们醒了。叶天伸过脖子看了看,猪太大,不好弄,拧断了一只鸡脖子,放在了自行车筐里。
叶天推着一辆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一只大红公鸡,鸡冠子一抖一抖的;车座子上夹着一根脸盆,里面装着大蒜;后头跟着一条狗,乖乖的,狗链子绑在车座子上。
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雪,川子就这样看着一个汉子推着自行车走了,只有雪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不久,就被雪给覆盖住了。
推着车子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叶天手伸进兜里,摸了摸,没有手机,估计是刚才打架给弄丢了。
“喂,现在几点了?问你呢,叫川子是吧?”
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叶天后头的川子看到叶天回头,有心想躲,却是被叶天那双眼睛盯的挪不动步子了。
川子掏出手机,屏幕的亮光晃的他眼睛一花。
“十点了。”
叶天哦了一声,然后转身接着走。到了这个时候他才领教了寒冬的厉害,由于刚才砍人的激动,他全身上下都是一身的汗,肾上腺素分泌,让他不觉得疼,也不觉得冷,可是那阵紧张的感觉一过,全身的肌肉就像是拿棒槌砸了一样,骨头缝子里都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咬,走一步都得疼的厉害,手上推着车子,就要用更大的力,走了一会儿之后,这身体的反应才算跟上了节奏,血脉活络了,那阵僵硬疼痛感轻了一些。
院子里何扁担家里已经没动静了,老刘头儿的窗户上有人影在晃动,叶天过去看了看,是何扁担和何苦,何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叶天把他抱起来,这孩子竟然没有察觉,趴在他肩膀上依然眯着眼睛睡觉。
“行了,没事了,今天晚上先休息吧。”
老刘头儿和何扁担看着叶天这一身破棉絮夹杂着鲜血,都惊掉了下巴。
那天,大雪下了一宿,院子里停着一辆自行车,八成新,车筐里有一只冻的僵硬的死鸡,车轱辘后头拴着一只黑色的土狗。
第二天一大早,何苦没有去上学,醒来的时候看见叶天正趴在桌子上吃东西,豆汁儿的香味儿飘进鼻子里,肚子里便一阵咕咕叫。
“醒了?”叶天转过身来看了何苦一眼,笑了笑,嘴角处的肿痛扯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起来吃点儿东西。你爹上班去了。”
何苦不作声,乖乖地起床穿好衣服。
“去你老刘叔屋里洗洗脸。我这没热水。”
何苦知道自己家里的热水壶已经被打烂了,没有热水在冬天的确是一件大麻烦事情。
看着这个小背影默默地走出了门,叶天嚼了嚼嘴里的油条,摇了摇头,似乎这个小家伙儿并不那么喜欢说话,该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吧。那可就麻烦你了。洗手洗脸回来之后,何苦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