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起。
十人十骑将云谣紧紧围在中间,明晃晃的马刀指着他的鼻子:“喂!你是不是叫云谣?”
云谣紧紧抿了抿双唇,眉毛打了个结。
“怎么了?”
“你小子很不懂规矩,有人要咱们兄弟教训教训你!”
不过,看这些彪形大汉的意思,绝非教训教训云谣这么简单。
每一把砍下来的刀都凶狠异常,招招不离云谣要害,他们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草菅人命。
云谣却不想要他们的命,他只是招招手,大汉们手中的刀就如同变戏法般,全部到了云谣手中。
他再挥挥手,那些麻袋一样的大汉一个个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刀踩在云谣脚下,他瞪眼看着一拉溜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十个大汉。
为首的那个络腮胡跪得直挺挺的,苦哈哈着一张脸:“小兄大侠,是水公子让咱们兄弟干的。”
“水公子是什么人?”
“水公子泱泽是东海蓬莱岛岛主的独生子。”
“那火公子呢?”
“火公子罗云是火焰山下火焰宫主的首席大弟子!”
云谣盯着络腮胡,把眼一瞪:“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除了水公子c火公子,另外还有鬼王宫门下的木公子秦越,丐帮七袋弟子土公子历夏,以及川蜀唐家堡的金公子唐钰。他们全是近来崛起于江湖的后起之秀,人称五公子!”
云谣缓缓抬起脚:“滚!”
人滚了可以,身上的钱可要留下!几个想教训别人的人终于也吃了一点小小教训——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云谣数着手中的二十四两八钱二分银子,眼睛笑得咪成了一条缝。
五公子也好,八公子也罢,与云谣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他对那个水公子的印象很差。岂止是很差,简直是糟糕透了。
一个动不动就打女人,折磨女人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云谣也不想多事,自己的事自己都管不了。他将银子揣入怀中,再看看远方高高的山峰,加快脚步。
望山跑死马。
云谣以为自己天黑之前能翻过这座山,可当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不过才刚刚到达山脚下。
人总是容易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
这座山虽然不太高,但也绝对不矮。山上除了几乎掉光了叶子的树木,还有一人多高的荒草以及星星散落的无主孤坟。
就是没有酒店c人家。
云谣晃晃脑袋,叹了一口气:“没钱的时候想钱。如今有了钱,却找不到地方花!”
他左看右看,发现上山的羊肠小道旁有一棵两个人也抱不过来的大松树,云谣自言自语道:“今晚就在这树上睡一觉好了。”
云谣劈了许多松枝架在大松树的一个三叉枝桠上,又垫上了一层厚厚的松叶。
他给自己做了一个窝。一个舒适的小窝。
云谣将身子埋在一堆厚厚的松叶里面,很温暖c很惬意,很舒适,他几乎就要睡着了。
如果没有人吵他的话。
今晚无星c无月,只有淡淡的雾气与朦胧的夜色。
夜色笼罩着上山的路,远远的,两盏泛红的鬼魅般的眼晴从远远的山路那头一点点挪上山来。
还有一阵又一阵的吹打声。
云谣竖起了耳朵,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扒开树枝的缝隙向远处仔细观看。
红!鲜血一样的红!
红衣服c红灯笼c红轿子,所有的东西都如鲜血一样的红。随着吹打声不断飘来的还有清晰入耳的叫喊声:鬼王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