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二人简单对答,已知刚刚所料不错,白依依和冯天宝果然有所勾结,所图正是河阴郑家的生意或者富可敌国的财力。
当今正是各方混战的局面,钱粮财帛正是最要紧的物什,试问又有谁不会郑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垂涎三尺呢?
无心法师闻言语音并无多少变化,冷冷道:“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抱有非分之想,自寻死路。当然,他不自寻死路我们也放不过他。”
冯天宝语气恭敬至极,低声道:“师父高瞻远瞩,两年前便有此谋划,实在令徒儿佩服之至。”
听到冯天宝叫无心法师师父,李钰心下更加骇然,他虽猜到无心法师与冯天宝定有莫大关系,却哪里想到是师徒关系。难怪当日在羊肠小道时,冯天宝的拳法和无心法师颇有点形异而神同的感觉。
更让李钰惊异的是,听冯天宝所言,河阴现在的形势,竟是无心法师两年前的定计。两年前,安禄山还是唐皇最受宠的边疆大臣,杨玉环也尚在李隆基面前天天莺歌燕舞。
在李钰震骇的时候,无心法师轻咳一声,道:“除了姓郑的小儿,你若再不能将事情办好,那就别怪为师不讲师徒情义了。”
一语既出,冯天宝明显被唬得不轻,本是带着兴奋的语音陡然转为颤栗,忙回道:“师父放心,没有了姓郑的阻碍,又得了足够的银钱,若再不能为师父分忧,不用您老人家责罚,徒儿定会以死谢罪。”
李钰虽不知道他们所谋何事,但听他二人一个恫吓一个死命保证,也清楚这事情干系重大,因而更加小心凝神静听他们的对话。
无心法师对冯天宝的保证不置可否,喃喃道:“西南和东南为师已做好了安排,只要燕军能够将河南道攻下,我们的大计也就可以付诸行动了。”
冯天宝连忙附和道:“徒儿省得,到时我定会在暗中完成大事,燕军将河南道攻下之日,黄河与运河必然已被徒儿牢牢掌握。到时,嘿嘿,管他燕军还是唐军,在师父的大计面前,都只是一群土鸡瓦狗。”
又听无心法师道:“你省得就好,到时事起,为师用得着你的地方不必你众师兄少。”
冯天宝闻言明显十分兴奋,激动地道:“多谢师父栽培。”
无心法师不再接话,舱房内一时落针可闻,只有二人的呼吸之声传入李钰耳内。
李钰见舱房内安静异常,一边将全身气息收止,一边暗中思忖,难道无心法师所谓的大计,是要掌控黄河与运河?
但到时燕军占领了河南道,又怎会让这么重要的水运交通落在他们的手里?
他口中的西南和东南指的又是哪个范围?
李钰只觉脑海中的那团疑云更加浓郁,却苦于身下这二人言辞闪闪烁烁,让他无法猜透其中关键。
他一直知道无心法师野心不小,但直到此刻,依旧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狗屁膏药。
沉默了一会儿,又听无心法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隐龙那边怎么样了?”
闻听他二人即将谈论如何收拾自己,李钰赶紧将纷乱的思绪停止,更加凝神细听他们的交谈。
冯天宝语音恭敬道:“今晨依依率人前来查探时,透露昨夜有二人潜
伏到姓郑的楼船上行刺,但给他们识破了。不过其中一人竟不惧依依和药盅的蛊毒,在三人围攻下逃了出去。姓郑的怀疑那人可能是隐龙,所以着依依带人到帮里搜寻。”
无心法师丝毫不觉惊异,异常平静地道:“有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冯天宝道:“刘果儿提前将他给偷运了出去,已引起了郑善克安排在依依身边的亲信怀疑。”
无心法师哦了一声,才漫不经心地道:“那你觉得这隐龙有没有什么古怪?”
冯天宝语音